:“穿這件吧,這件衣服顏色素淨,估計也是時候穿了。”
程曦換過衣裳,草草喝了些米粥。因為沒什麼胃口,幾乎沒怎麼動菜,便靠在榻上睡了過去,這一覺便是將近兩個時辰……
程曦醒來,見房內極暗,便問守在一旁的梧璃:“天黑了麼?”
“還沒,是天陰了,怕是要下雨了,不過也快天黑了。”
“碧菱醒了麼?”
“又醒過一次,但現在還是睡著。”
程曦穿上鞋走下地,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接著問道:“還沒傳來訊息麼?”
“國公叫人傳話了,大夫人畏罪自殺,府內稱暫時秘不發喪,不讓對外宣揚。”
“那賀勇鴻呢?” 程曦轉頭看著梧璃。
梧璃搖了搖頭:“還沒訊息,估計屍體還未被發現。”
程曦嘆了一口氣:“天黑之後,他們還未見到賀勇鴻,便會派人查詢了,估計很快就會被找到。”
程曦頓了頓:“園裡的另外兩名暗衛還在吧?”見梧璃點頭,便繼續道:“留下一個便應足夠。另外那個,讓他拿上醫治孩子的藥袋和幾張銀票,讓他去表哥那送給趙阿紅,她一直呆在那裡不是辦法。”
賀府耳目眾多,不能給表哥沾惹麻煩。
梧璃點頭應了,又道:“剛才梁御醫來說,天色已是不早,既是碧菱已無性命之憂,他便回去了。”
“也好。”免得姐姐對碧菱的狀況不知情,不能安心。
程曦本還有話欲問,可就在這時,突聽安兒大呼小叫的跑過來:“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程曦神經立刻崩了起來,忙出口問道:“可是碧菱出了什麼事情?”
安兒使勁的搖了搖頭,喘著粗氣:“不是,是大爺!我剛才去庫房領碳的時候,聽一個奴才說,大爺被發現溺亡在花園的池中了,說是口中酒味甚濃,加之沒有外傷,所以推測八成是喝醉之後,不小心掉到池裡給淹死的。”
程曦與梧璃相視了一眼,總算放下心來。
程曦在賀府最不受待見,一般訊息都是最後才被通知,所以比這些個下人還不如。
“行了,知道了,別的你且先不用管,專心照顧好碧菱便是!”
見安兒應了後,走遠了去,程曦便回身對梧璃道:“雖然我知你是為了我才出手,但這般魯莽又怎使得?府中人員眾多,難保哪個就會不巧看到,到那時,我們又該如何脫身!”
“小姐說的是,是我魯莽了。”梧璃低下了頭。
程曦也不是真的怪她,只是此時心情太過複雜。
雖早已將除去這些人當作自己的任務般對待,可是這一天的到來,卻並沒有讓自己的獲得一絲愉悅,反而是徒添無盡的糾結與迷茫。
看著梧璃低頭認錯的樣子,程曦便又覺不忍,於是便道:“好了,不說了,既已經發生了,就由著它去吧!你快去弄些吃的,我們需快些進些食物,今夜怕是要去守靈的。”
梧璃點頭應了,出去片刻便端了餐盤進來,於是程曦與梧璃便食不知味的吃了起來。
事情果不出程曦所料,與梧璃剛剛放下筷子,便接到來人通知去正廳大堂守靈。
程曦未有耽擱,立刻便與梧璃動身前去。
路上,只見下人們來回穿梭著佈置賀府,顏色但凡豔麗之處便用白布遮蓋,賀府一日之間已然驟變。
去到正廳的的時候,靈堂已是大致佈置完畢,而賀家眾人早已在內哭成一團。程曦與梧璃亦是找了角落跪了下,嚶嚶的學著他人哭了起來。
這一跪便是許久,轉眼間便又到了後半夜。
賀家的女人們早已各個疲憊不堪。賀勇鴻的幾名妾氏之中還哭暈過去兩個,她們的傷心是發自肺腑,本想著隨著大夫人的慘落,便有機會等得正室之位,掌管偌大的賀府,哪料想,還未高興上半日,丈夫竟然也意外身亡,這可便成了實至名歸的寡婦,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不說,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也只有伴隨青燈古佛度過餘生了。
而賀銘泰的六名妻室中,曾氏身亡,正室席位亦是空缺,餘下之人,除了程曦便還有四人,而對於她們來說,此時正是表現的機會,一旦成為正室,那麼掌管賀府內宅大權的便是她們了,於是有的便更加賣力哭泣,以表孝心,其中聲勢最明顯莫過於二房和三房。
二房楊氏的情緒還未從被設計流產的苦痛中走出,而自己向來依仗的孃家親戚大夫人,又在此時獲罪歸了天,這對她的牽連亦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