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說話,輕咳了一下,才淡道,“不夠朕與皇后分的,帶兩壇吧。”
見他又得寸進尺,周容浚眉頭皺得更深,在他發飆之前,周文帝無奈地道,“總不能兩壇都沒有吧?一壺哪夠喝的,嚐嚐味就沒了。”
周容浚掀了掀眼皮,扯扯嘴角,“知道了,兩壇。”
找兩個小點的罈子裝就是。
他自己釀的酒,他是要留著他與他兒子喝的,沒想到,居然還給他父皇喝,如果不是她又是求又耍賴的,周容浚才不會提這些個事。
萬皇后那邊本在昏昏欲睡,最近她奄奄一息的樣子,即使是皇帝看了也是膽顫心驚,真怕她一睡就在睡夢中不醒了。
恆常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翩虹姑姑皺著眉頭就出了寢宮,不一會,她就帶著恆常急走了進來,聲音也是急了,“娘娘,娘娘……”
萬皇后撫著麻疼的腦袋起身,見他們跑進來就朝她面前跪下,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又是哪個不想活的死了?”
“娘娘,皇上讓常公公過來說,說,”翩虹姑姑說到這嚥了咽口水,“說明天獅王要帶獅王妃和小世子進宮與皇上和您請安,還說,要您帶小世子一天,留一晚,回頭再送回去。”
“是皇上和皇后帶小世子一天。”常公公一聽,天都要塌了,連忙把皇上補了進去。
“說什麼,再說一遍。”萬皇后覺得她還沒醒醒過來,又揉了揉腦袋。
翩虹這次極快地又說了一遍。
萬皇后聽了,往窗外看去,“出去看看,太陽打哪邊出的。”
☆、 第82章
自從看過西北女將軍的信之後;柳貞吉覺得有些事;必須得改一改了。
要換以前;她是肯定不會與周容浚建議什麼,因為只要人不是真蠢,活到了一定歲數,道理誰都會懂得一些;那些道理可能早前就有無數人與他說過一遍;你再說一遍;未必有用還招人煩;有些事情他不做是因為他壓根就不想,等他自己想通了再去做;心甘情願那才叫好。
反正逼是逼不出什麼好效果來。
但明王去了西北後;柳貞吉就不這麼想了。
她未必是個好人,也未必是個好妻子,她總有這樣那樣不如人意的地方,但她必須是個好母親——她生了小獅子,就需對他負責。
而且,她還有溺愛她的母親姐姐,她倒了,沒了,最傷心的是她們。
她得活得好好的,而且還得活得不能讓人覺得她獅王妃的身份可以被輕易取而代之。
柳家已經沒落,她暫無孃家可靠,其父柳艏現在流連花街柳巷確實也給她丟面子,可這又如何,她沒孃家可靠,那就得自己去創造底氣讓自己靠。
她靠自己,總是不會有閃失。
所以她軟磨硬纏,軟硬兼軟,終於半強迫著根本不想低頭的獅王向其父母低了頭——本來這一步,柳貞吉還以為要等到他三十而立,心被補全了,在釋懷之後才會試著向皇帝皇后丟擲橄欖枝,學著去原諒。
而她逼,是因為覺得蹉跎不起了,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站在他的背後支援他的每一個決定,但她不能再隱在其後,萬事讓他先為她出頭了再說,她如果不再試著讓人覺得她其實是獅王府的一份子,半個能影響他的主人,那麼等著她的,就是在接下來越來越多的局勢裡,被輕易拋到棄子的地位,讓但凡有點身份的人,就覺得能威脅到她。
而這於她絕不是什麼好事。
當天晚上,他從宮裡回來說到明天帶她與小世子進宮,還讓小世子留宮一個晚上的事後,柳貞吉一改平日表現的撒嬌與插諢打科,抱了他的腰,悶悶地道,“謝謝。”
她知道,這是他在成全她。
“嗯。”
周容浚從小被周文帝打到大,到現在還是難逃其教訓,但他從未跟周文帝示過什麼弱,往往都是打落牙齒都會和血吞,這是頭一次他向周文帝溫言,哪怕效果很好,但那種憋屈又不舒服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但,聽過這聲謝後,他心中驀地好受了。
想想,也就算了,而且依她所說的去做,結果確實比他以為的要好上太多。
他走的時候,他父皇還送了他到門口,護衛拿披風過來與他披的時候,他還幫著拉了拉——奴婢們都嚇得不輕,老實說,因他此舉,周容浚這一路回來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那是他從沒從文帝那得到過的溫情,冷不防得到,震動有之,感動居然也有,那感覺逼得他有點想去武場劈柴。
但因她的這一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