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上一樣不能鬆懈片刻。
她以前不懂他究竟是為何這樣憂慮,可現在,她已然有點懂了。
“當年,你為何要來柳府?”她溫柔地撫摸著他糾結的眉頭,輕聲問起了當年的事。
“不是說了來看你。”周容浚不耐煩了起來。
“想看看皇上為你指婚的未婚妻是何樣……”柳貞吉笑了笑,不再去問為何皇上會把她指給他之事,而是道,“我還記得你推我下湖前,還跟長殳道就算我死了,你母后也會為你求情,你也無礙,我當時想,你母后可真是疼愛你啊。”
周容浚聽了扯了扯嘴。
“我當年以為的疼愛,是她很是喜愛你,不過就是寵得沒法度了一點,”柳貞吉說到這也是略帶嘲諷一笑,“如今想來,她若是管你管得嚴一點,你何至於把四皇子打得數月不能走路,不過十歲,就要出來開府。”
明知他性子小時就乖戾,管得嚴一點,而不是讓他四處惹是生非,她還澆油潑火,想來,他也不會長成現今這性子。
就算他本性難移,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就像條沒有束縛的兇獸,四處橫衝直撞。
柳貞吉都想,如果不是他還知道保護自己,從小還有長殳他們在他身邊護著他,他怕早就成了宮鬥之下的犧牲品了。
“這些事,扯不清,你不要多想。”周容浚否了她的話,他緊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那平靜了的臉色也讓人看不出喜怒來,“暫且讓她找不到你的錯處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柳貞吉輕“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頭髮才擦到一半,他其實就已睡了,柳貞吉替他擦乾頭髮後,與他蓋上了被子,就著那通明的燈光看了沉沉睡著的他一會,直到抹平他再度糾成一團的眉心,她才搖了搖頭,半閉著眼睛,才去擦她那頭已半乾的發……
他比她,這幾天的內心一直更不平靜。
就是現在他睡著了,她都覺得他內心藏著一座搖搖欲墜的火山,不知等什麼時候最終爆發出來,然後他波及他身邊的方沿數萬裡,從此之後寸草不生。
她其實很怕他現在這個什麼都不說的樣子。
而他從沒想到過的事,她母親從沒想到過的事,她也是真的從未想到過——她以為的新婚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