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對待,你覺得太子會因我亡國,母后覺得我死了,她的兒孫就都是她的,我先前不說,是因為我不覺得這些人性該有的私情需要從嘴裡說出來擺到檯面上,我從未真正怪過你們。”
說到這,她站了起來,實在沒辦法在這個地方呆了。
“我要是像你們,這宮裡早就血流成河了……”柳貞吉起身後,抬頭忍了忍,忍住了鼻間的酸意,“這大周朝,怕也得亡,我的丈夫,也要跟這個國家陪葬。”
說至此,她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
起身快步出了門,連最後的禮也沒施。
萬皇后在另一側聽得都怔了,好一會,她張開沙啞的喉嚨,輕嘲道,“也是,一個個都像我們,都得瘋。”
皇家的都是瘋子,一個走岔,盛朝轉向衰敗,也用不了幾年。
周文帝冷著臉,轉過頭,對著萬皇后,“所以你還認為她是對的?哪怕她連你的孫兒孫女一眼也不讓你見。”
“這不就是我的報應?”萬皇后淡淡地道。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快要死了,她可能,也還是放不了手吧。
她下了地,走到他面前,坐在了他身邊。
皇帝一路聽著她喘著大氣,直到她坐下後好一會都沒恢復喘息。
他皺了眉。
她不該走動。
她就像隨時隨刻就要斷氣了一樣。
萬皇后足花了小半柱香,含了參片在口,腦袋如萬針被刺的疼痛才緩和了下來。
她看著皇帝鬆鬆握著她的手,聲音還是啞得不成形,“你越覺得她不應該,他們就越恨我們,皇帝,我早已不知道跟一個人交心的感覺是什麼了,你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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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貞吉出了鳳宮,在鳳宮外的亭子裡,坐了好一會,直等身上的戾氣消散了,才打算回武才宮。
“太子妃……”帶著宮女們跟著她的梨雲扶著她,小心地看著她的臉。
“嗯?”柳貞吉偏頭看她,見她一臉擔心,拍了拍她的手,臉色也緩好了許多。
算了,有什麼好說的,她付出用心對待的,十有五六,都還之了好意。
有這機率,可以偷笑了。
終究從不是悲觀的人,這麼多年積極生活習慣了,想著,柳貞吉嘴邊也有了點笑。
見她臉色又明朗了起來,梨雲看著心口有點抽疼。
這麼多年,為難的不為難的,她的小姐都這麼對付過來了,只是,這麼多的事都施加到一個人的頭上,誰都會累。
“好了,笑笑。”見梨雲一臉沉重,柳貞吉還安慰了她一句。
見丫頭朝她勉強地笑了笑,她好笑地搖搖頭,便不再說了。
回了武才宮,宋濤又過來給她把脈,讓她繼續好好注意著身體,最好是風寒都別有,別用藥。
是藥三分毒,但這別人吃了三分可解的毒,到了柳貞吉的體內,那就是七分。
宋濤說她的器髒受不了。
皇后就是這樣,她的五臟六腑都已經不能用了,現在就靠幾百年上千年的老參吊著那口氣,哪天走都有可能。
“我知道了。”
“那您還是多加小心,該忌的口要忌,平常也要小心些。”宋濤最近還是要回柳府,不能就近照顧她,還是很擔心。
“放心吧,你看我除了那一陣,哪時病過?”
確也是。
如果不是有人下毒,王妃還真是他們王府最平安喜樂的那一位。
就是太子隔大半年要小病小場,可王妃從來沒有。
連坐月子,小几天都能下地走一圈。
“那臣就放心了,您放心,如果調養得當,您以後可能也還是會有小皇子的……”宋濤不忍她灰心,安慰道。
“嗯,”柳貞吉失笑,不以為然,“幫我照顧好我娘。”
宋濤畢竟是家臣,安慰起來,十成十都是真意。
哪怕沒有可能,她聽了心裡也是舒服。
“臣得令。”
宋濤配好藥,沒在太醫院呆幾天,就又不再進宮了。
孔氏甚是奇怪,本來藥石罔效的病,突然之間有了點起色,宋濤見此奇景,自當全力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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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裕渝是個讀書很有一手的孩子,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六歲,就已經熟記許多書了。
他的先生說他天賦極高,但他的母妃說他只是會讀書罷了。
有沒有本事,還得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