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更確切的說是雲柏與小翠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酒館,力奴麼,全身上下只散發著一個資訊:我是木頭我是木頭,不用理我不用理我……
看見雲柏手裡拎著一把工具,明夏笑了一聲,道:“老先生果然是神機妙算,需要用的東西都帶來了麼?”她預先可沒有告訴小翠這些啊,雲柏竟也料到,這小子果然機靈。
很好。
雲柏翻了個白眼,對明夏的門縫裡看人分外不滿,卻又不好特特地跟一個小女娃娃一般見識,便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安慰自己道:現在就是表現咱修養風度的好時候,沒必要為了個丫頭片子破了功,我忍!
果然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哇……可憐的雲柏一想到這裡,好不容易靠安慰自己而得的信心全又都灰飛煙滅,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竟叫一個鬼丫頭給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傳出去叫他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啊啊啊……
明夏可不知道雲柏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一見人來全了,立馬招呼了大家開工,正要領了眾人上樓,恰逢那兩位客人跟著夥計回了一樓大堂,明夏便叫了尹貴下樓來,專門負責這倆酒客。
專注於整改大計的明夏,並沒有發現雲柏看那白衣公子時吃驚的模樣,等她回過眼來,雲柏早已恢復原狀,而力奴……誰能指望一根木頭有情緒反應呢?
饒是如此,明夏還是發現了……
並不是說明夏的觀察力分辨力多麼的傲人,實在那人長的太過特殊,只見一面也能叫人在心裡留下深深的印象,就連明夏這種粗人也不例外。
竟是冷傲男……
“咦?”明夏一時吃驚,疑惑便從嘴裡溜了出來,撞馬那天的絕色冷傲男啊,竟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哈,還真是有緣哪……
“在下東方阡陌。”
擦洗乾淨的東方阡陌,原本白淨俊逸的面龐更加水嫩,束髮的冠也端端正正地壓在整理過的青絲之上,額廣鼻高,一雙黑瞳光彩熠熠,除去冷傲這個大毛病,這也是一個天王級別的極品啊!
怪不得那天那麼拽!
明夏暗暗讚歎一聲,拱手笑笑,隨即福了一禮便毫無留戀地上了樓。
這般的雲淡風輕,叫東方阡陌卻詫異起來。
他是一個才子,一個才貌俱全的大才子,雖然他自己並不以此為傲,但他卻知道,在信都,東方阡陌這四個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論他走到哪裡,都絕對是人們視線的焦點,即便是小戶人家的女兒無法接觸這些資訊,可憑著他的樣貌……東方阡陌皺了皺眉頭,這個想法讓他分外不喜,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張臉,對女人,尤其是少女,是極具殺傷力的。
但這個小女孩卻沒有,除卻一絲欣賞,他看不到在其他人眼中慣見的狂熱與貪婪。
那天事起突然,她的無視或可解釋為沒有發現,可是今天……東方阡陌突然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起來,難道今天的他狼狽到已經無法維持完美的形象?
然而,看到小童千秋眼中同樣的訝異,東方阡陌瞬間明白,不是因為今天的他失了水準,而是因為那個小姑娘,呃,叫什麼來著……杜明夏?而是因為杜明夏根本就沒有為他所惑……
他本該高興的,可是該死的為什麼竟有一絲惱怒在胸中徘徊?
東方阡陌坐在杜家酒館的一隅,冷眼瞧著明夏跟雲柏一群人忙裡忙外,在樓梯上不停的穿梭,同時,二樓還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奇怪聲音,讓他頗為好奇。
掃了一眼桌上的酒,東方阡陌沒有絲毫品嚐的慾望,這酒的顏色一望便知是凡品,喝慣了上等佳釀的他,自然是無法下喉的,就連千秋,也只是喝了一口便放下再沒端起。
相比於這極糙的酒液,杜家酒館提供的幾樣小菜倒是不錯,雖然這小菜都是極普通的食材,甚至是平時上不了大家檯面的東西,但卻被一隻巧妙的手,製成了風味迥異,花樣新穎的小食,味道精美而新奇,讓他這吃慣山珍海味的人,也讚歎不已。
酒館佈置也別出心裁,尋常酒家只會規規矩矩地行列桌椅,然而這家酒館卻不理常規,於雜亂中見闊朗,鄰桌之間還用了時鮮的花木相隔,竟是賞心悅目,讓他即便無酒可喝,也願意小憩片刻。
酒館四壁倒也掛了些時新的年畫,雖然熱鬧卻不顯粗俗,位置也極有計較,配合著桌椅的擺放,更顯了酒館的疏朗。
然而最重要的是,潔淨。
這家酒館端是奇特異常……潔淨一詞,也就是號稱信都第一家的珍饈坊才敢標榜,然而,就他看來,這家酒館的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