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見了個禮,便不打算回答他,直接領著弟妹往裡走。
“哎,小娘子,咱打個商量行不?別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了,我又不老,我還很小很年輕氣壯呢。”對於明夏的不回答,雲柏絲毫不介意,反而跟了她,一路向廚房走去。
一旁的小郎聽見雲柏的話,歪著小腦袋仔細看了他一眼,旋即有些困惑:“先生,你是很老哇。”為什麼他還說他小呢?
呃……
雲柏一愣,腳步便頓了一下,旋即怒意迸發:看這小屁孩都說些什麼呀?居然敢說他老!
“喂,小鬼,把話說清楚了,我哪兒老了?啊?你看著我哪兒老了?”
明夏並不肯停下來讓小郎與他說話,雲柏便緊走兩步跟了上去,順帶向小郎齜牙咧嘴地做了個鬼臉。
這滑稽的動作,恰巧被回過頭來的明夏看見了,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腳下便慢了,明夏索性住了腳步,抱了胳膊斜睨著雲柏道:“雲先生,你對我們來說,的確很老哇,為什麼不讓我們叫先生?”
哼,氣死他!
果然,雲柏聞言,那張黝黑的俊臉更黑了,有神的眼睛更亮了,是那種刀片一樣的亮。
三娘不知死活,還特地跑上前去,往雲柏身前一站,驚訝地伸著小手比身高,還不忘向阿姐獻寶:“哇,阿姐你看,先生比我老這麼多!”
……
汗,這是什麼邏輯?
身高居然是老的量度?
連明夏都黑線不已,雲柏就更別說了,他現在真是欲哭無淚啊!他終於明白了,跟一群小屁孩講道理那是行不通的,你越辯解,就會被這群小孩抹的更黑,歪的更狠!
“罷了罷了,就叫先生吧,我很老,我知道。”雲柏被打擊地四肢無力,搖了搖手,便準備以垂頭喪氣的姿態離開。
“老先生!”
小郎一聲驚呼,雲柏差點沒暈在那裡,他啥時候,又升級為“老”先生了呀?
只停了一下,雲柏便邁開大步,以最快速度離開這個傷心地……再待下去,他一定會被打擊地體無完膚,精神受挫乃至一命嗚呼的。
這些小孩子,太會欺負人了……他老,是他願意的嗎?居然這麼仗小欺人!
哼,太可惡了。
雲柏一邊走一邊憤怒,耳中還好死不死地傳來那小屁孩欠揍的聲音:
“阿姐,老先生怎麼了?他不理冬兒啊?”
“哦,老先生可能有點耳背……”
……
早飯照樣是胡餅米粥與炒菜,自從穿來之後,明夏便將不合口味的餅子菜色都加以改良,這四年來她不理世事,唯獨在吃上小有成就,呵呵,口腹之慾果然小看不得。
而杜家人也早就習慣了明夏改良後的吃法,反正變動不大,而且更加美味,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有雲柏吃的驚奇,這幾天他在杜家吃的飯菜,與別處小有不同,儘管驚奇,他也沒有多大的訝異,畢竟這冀州不同別地,地方特色總會有點嘛。
孰不知,這只是杜家的特色呢。
用過早飯,明夏看過杜禮,查過藥爐,又給三娘小郎留下功課,她便告辭了孃親盧氏,與雲柏收拾了播種的農具準備下地。
今天趁著地裡有墒,早點將種子種下去,也好了卻一樁大事。
“呀,二孃!”
一個聲音含著笑意與親切,脆生生地鑽進了明夏的耳朵。
“巧娘?是你?”原來是張安的女兒張巧兒,對這個活潑善良的好朋友,明夏一直都很喜歡,看見她來,心裡著實高興:“巧娘,安大爺不是說過兩天再帶你來麼?怎麼今天就過來了?”
張巧兒聞言,小嘴一厥,故作不高興地問道:“怎麼?二孃不想看見我來?”
“去,少來興師問罪這一套,我就怪你啊,不肯早點來看我!”明夏一來杜張莊,便想拜會這個好朋友了,奈何張巧兒伺候在張紫桐身邊,她想見也見不著。
“呵呵,我就知道二孃惦記我!這不,爹爹說昨日見你了,我今早立刻就來了。對了,我爹也來了,昨天晚上爹爹回府時碰見了四六叔,說是你家要賣地,我爹正是為這事來的。”巧娘說完,終於看見了明夏身旁的雲柏,便問道:“這位小哥是?”
“這是我家新來的短工,也是託四六叔介紹的。”明夏說完,便向雲柏道:“先生,咱今天歇息,不去了,好吧?”
雲柏求之不得:“小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