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其蕙質蘭心、才貌兼備、品學優良,實則是一位賢良女子。攝政王赫連翰軒,文韜武略,樣樣皆能,為朝廷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現下特賜二人喜結連理,大婚定於琰立九年正月十五,休朝一日,舉天同慶,禮炮三響。欽賜!
女貞殿內,一片肅靜,所有人皆是呆立住了,望著桌面上的那道聖旨,久久無法回神。
“夢姐姐,這是真的嗎?”芙兒禁不住問道,“這……太皇太后不是說要給您一個好的歸宿嗎?怎麼會是……”
瑟兒噘著嘴,一臉的不滿,用手拍了下桌面,“這叫什麼嘛,還不如叫姐姐出了宮呢。”
所有人皆是認為我受了委屈,畢竟在她們的認知中,攝政王是個殘虐不堪的血腥之人,而沒有人知曉……我對他的微妙心理變化。
我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不好的,反正終究是要嫁人,更何況眼下還是鼎鼎大名的攝政王,他征戰沙場無數,流浪多年,眼下亦是該有個家。”
“姐姐說得好似在心疼他似的。”芙兒看向赫連萱綾,“萱綾小姐,您和皇上關係要好,能不能替夢姐姐說說話,別讓她和攝政王大人成婚,他們根本不配嘛,夢姐姐這般柔弱,分明就會被攝政王欺負的。聽說他性情暴烈,一定會……”
“好了!”我叱喝道,眉頭蹙起,語氣稍有和緩,“你們兩個先下去會兒,我和萱綾單獨聊聊。”
“是!”
望著兩人背影退下,我瞥了一眼坐在旁側的赫連萱綾,莫名地我的心理產生一種快感。曾經的我會關心她,望著她這幅落寞的樣子,我的心會揪痛,可眼下當我們的愛情成為了一個共體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這是屬於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她不再是妹妹,不再是個令人同情的孩子。
我輕舒了口氣,端起了茶盞,抿了小口兒,“妹妹有什麼話,現下皆說出來吧。”
她的表情顯得哀傷與震驚,我故意瞥開,不去看,“姐姐當真願嫁攝政王?”
良久,我回以一笑,“所謂‘恩賜’,即是指令,你認為可以駁斥得了嗎?作為下人的我們,能嫁給一個親王,根本亦是上天的恩寵了,太皇太后待我不薄,我想……她定是為了我好。”
“可姐姐喜歡攝政王嗎?”她即刻反問道。
我嘴角泛了一些的笑意,用纖細的手指反覆地摩擦著茶盞杯壁,“在皇朝中,甚少有人在婚前就喜歡上了對方,或者,許多根本是未曾謀面,可現下看來,這樣多的人不是照樣還是生活下來了嗎?”
她耷拉下腦袋,彷彿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望著她越發慘白的面頰。半晌,我突然揚起一抹笑容,“我差點忘記了,妹妹是攝政王大人的養女,屆時,我若是與攝政王大人成了婚,豈不是成為了你的養母?”
這一刻,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我確是理智的。
我只是想要讓她退卻,讓她得知,她只是赫連翰軒的養女,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的。在皇朝之中,這是亂侖,是喪失倫理道德,不被接受的。
在我的心中,彷彿只有這一點可以狠狠地握住,也是我的勝算所在。
“妹妹一定是覺得我很可惡吧,可我們這樣的人又能如何呢?從我們踏入這皇宮內院的一日起,我們的身子就賣與了主子,反正一輩子皆是為他人而活,嫁給什麼樣的人又能怎樣呢?與其哀嘆,不如歡喜一場,自當是又換了一個新主子。”
我苦澀地笑了下,站起身,慢慢地走開,獨留下她一人……
琰立國八年,正月十四。
離大婚僅是還有一日,這日,皇宮內院處處張燈結綵,無不映襯著喜色。皇上亦是派人來打掃了一番女貞殿,亦是在殿內廳堂處桂滿了紅色燈籠。偌大皇宮內,小太監們和宮女們來回穿梭不止。
望著眼前的這一片喜慶的紅色,我的心隨之盪漾,無數個夜裡想象著三爺的俊美面容,臉紅心跳,想象著那病臥在床的他,手心處傳來那堅實有力卻又柔軟滑嫩的掌心,心中莫名地踏實。
一大早兒,就被太皇太后召見於乾清宮。
“這下子好了,軒兒從此成了家,也算是了了哀家一樁心事,”太皇太后語重心長道,“先皇在世時,亦是最擔憂你了,現下可是好了,有了夢兒陪伴,哀家放心不少。”
我羞澀地耷拉下了腦袋,笑而不語。
“對了,妹妹啊,”旁邊的四王妃笑著對我說道,“我今日叫人拿來了幾匹布,你看看可是有相中的?”
說話間,三個小丫鬟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