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將麒郡王給本王找來!”
“是!”
一個時辰後。
“侄兒拜見三皇叔!”赫連麒一如往日般的笑得頑劣。
我瞥了一眼他,面色依舊凝重,“免了!”示意丫鬟看座。
“麒兒,你可知本王在想什麼?”我定睛地望向他,試圖探尋著他的一點一滴。
赫連麒笑了笑,俯首,“皇叔高深莫測,麒兒怎會曉得您的想法呢?”
“哈哈……”我舒了一口氣,僅此一句,我就知他是圓滑之人,“咱們雖是有輩分之別,可同樣生於帝王之家,既是如此,就註定要有場必不可少的爭奪之戰,有輸者亦是有贏家,在這個戰役中,你希望扮演什麼角色?”
赫連麒端起一旁的茶盞,他低頭揚起了嘴角,作想了一番,再次抬起頭,“麒兒是個懶惰之人,不好爭這是本性,若偏要侄兒選一個角色的話,哪顆樹長得越是茁壯,麒兒就在哪裡乘涼!”
我禁不住揚起了眉宇,對於他的睿智,我頗感意外,透過他晶亮的眸子我可以清晰地曉得他已是分清了形式,亦是看清了現實,而他的話中話,亦是給了我一點明示,我笑了笑,“聽萱綾說過,在學堂時你與她關係甚好。
“呵呵,萱綾郡主沒有責怪侄兒就好。”
我搖了搖頭,“縱然有抱怨,本王卻容不得她的性子胡來”,接著轉入正題,示意丫鬟拿出已是備好的三百兩銀子,“萱綾進宮已有了數月,她的隨意和任性讓本王放心不下,終究是銀鐺入獄,本王是有責任的,正所謂‘兒不教父之過’,相信她這次經歷了這一劫,算是吸取了一次教訓。”
“侄兒不知皇叔的意思?”赫連麒將杯盞放下,瞧了一眼那三百兩,”您是說要我……”
“兩點!”我豎起了手指,說明請他的來意,“第一,將著銀兩打通獄卒,告誡於他們要好好照顧萱綾,不允許她吃一點點苦頭;第二,麻煩你對皇上說上兩句好話,畢竟你們是兄弟,他會顧忌一些。”
“皇叔這般擔心萱綾,幹嘛不自己去向皇兄直接講明呢?相信以皇叔的身份,皇兄自然不敢對萱綾郡主怎樣。”
我搖了搖頭,嘴角漸露笑意,“萱綾雖是本王的養女,現下既是入了宮,就是皇上的人,若本王執意去插手,換句話講就是與皇上爭人,私下裡我們叔侄無所謂,可這是皇宮,既是宮,就要有規矩,有了規矩,就要按照規矩辦事!”
赫連麒聽後彷彿茅塞頓開,他不禁頷首,“是侄兒糊塗了!”他稍拜了下身,“還請皇叔放心,侄兒定會盡心盡力。”
待他走後,小德子邁了進來。
“主子?”
我端著茶盞,擰眉,“你說……這麒郡王能信他多少?”
小德子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口處,俯首對我拜道:“麒郡王不像是壞人。”
“哼!”我冷笑了下,原來不知不覺中,人已分為了三類,一類是好人,一類是壞人,而另一類卻是不像是壞人,亦不像是好人的人,“他,不可盡信!”
終究,這句話還是印證了我的想法,在數年之後,在他幫著萱綾逃走於鄒子國,一切的一切不攻自破。
【最後的談判】
在禮花‘砰’的一聲響徹天地一刻,坐於車輿上的我,跳了出來,“小德子,趕快拿著這塊令牌到麒郡王府,儘量拖延他們的婚事!”
“主子的意思是說……”小德子大喜,“哎,好嘞!”
是啊,我放不開六兒,我怎麼可能會放開她的手呢?相伴了這樣多年,習慣了眼前有她的身影存在,怎麼可能就這樣拱手於人呢?
我帶著士兵直侵入皇宮,所有的侍衛見到我後皆是俯首站立,無一人敢上前阻攔。此情此景,得到這個朝廷,我早已胸有成竹,只是一個時辰的問題。
偌大的金鑾殿內,空寂詭異。
“皇叔終於來了?”赫連琰悠遠的聲音傳來,在這座空空如也的殿宇內迴盪著。
我瞥了一眼手下,獨自一人走上前去,殿內一片漆黑,只是透過那金屬的亮光,將他的臉頰照應得白皙,他正襟危坐於龍椅上,身著龍袍,臉上鎮定無波,彷彿早已料到今夜我會逼宮。
“皇上可知,本王到訪的原因是為何?”我冷聲問道。
他看向我,“皇叔越來越令我迷惑了。”赫連琰長嘆了口氣,“明著看似是為了爭奪這皇位,可私下裡卻又像是在為某一個人。”
我聽後禁不住冷笑了下,沒有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