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物。連迷境,這個玄而又玄、邪門得已不算陣法,而是透過五行之術,利用光影變換之理形成的幻境,居然都能生生把它打破。他的劍,的確比光影還要快!”
“是你,你來了!”一個女人尖叫著撲向這人,“我照你說的做了,為什麼我還在這裡?放了我,快放了我。”
這個尖叫的人正是那個老嫗。
那人嫌惡的甩開她的手:“辦事不力的傢伙,還敢對我大吼大叫?”
“我沒有!我都是照你說的做了!”
那人冷笑:“照我說的做了?我可沒叫你給她下毒!你存心要她死是不是?”
老嫗像是被戳穿了謊言,頓時變得一臉癲狂,活像一個淒厲的女鬼:“是,我就看不慣那個小賤人的樣子,跟那個賤女人一樣,只會勾引人。我要讓屍蠱咬破她的臉,撕爛她,撕爛她!”
“愚蠢的東西!你壞了我的大事!”
一個巴掌重重扇在老嫗的臉上,把她整個人都扇飛在地,一臉的血。
“不過,”那人自言自語,“沒想到連迷境都困不住他。”
“我要出去。”老嫗不死心地抓住那人衣襬下方,“三十年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那人彷彿仔細打量了老嫗一眼:“嘖嘖!果然,老得不成樣子了!”
老嫗突然瞪大眼:“你,怎麼還是那個模樣,一點也沒老!”
“呵!”那人輕笑:“因為,你也就在這個地方呆了數月而已。”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的!那我這麼會這麼老?我明明看著自己一點點老去,最後老得不像樣了!怎麼會才數月?不可能!”
“在迷境裡,十年如一瞬,一瞬就是十年。這也正常!”
“不,不!都是你,你騙了我!”
“現在怪我?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求我的。”
“不,不。我要出去!”
“出去也行。”
老嫗一喜,不料那人卻道:“等這些屍蠱們飽了之後吧!”
老嫗一僵,渾身抖如篩糠:“什麼?不要啊!”
那人卻是冷酷地踢開她的手,“你沒得選擇!”
說完大踏步離開。
身後,淒厲的慘叫聲與嚯嚯作響的咀嚼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過了許久,才漸漸同這即將坍塌的幻境一同破碎消失。
☆、第九回 往事成殤,竟是人為
夜很深,也很涼。
秦倩就是在這樣的感知下悠悠轉醒。她睜著眼,瞪著上方沒有言語。淚水,就那麼無聲地流下。
“倩。”有一雙手輕柔地抹去她的淚水,“不管是怎樣的噩夢,我都不會讓它成真。”
“殤,你,知道了?”
“是。”
十年前,江南秦府,一夜之間,慘遭屠門。江湖中人提及此事,無不悚然。只是旁人又怎知箇中的慘烈?
當他了解當年的秦府滅門案後,發現她遭受過那樣慘絕人寰的經歷時,他的心突然痛得無法呼吸。他無法想象柔弱的她,該如何面對那樣的場面。他甚至懊惱為何當時他沒能出現在她身邊,替她抵擋災難。
成殤的手下滑,在她的肩胛骨處停了下來。指尖的溫度透過衣衫熨貼著她的肌膚。她捂住嘴巴,淚流滿面。
在她的肩胛骨處,有一道凌厲的疤痕,很深的傷口,就像被野獸撕下了一塊肉。後來傷口雖然癒合,卻留下了一圈蜿蜒猙獰的紅疤痕。
“這裡就是那個人弄的。準確來說,是那隻死屍咬的。”
成殤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沉痛。
她一驚,然後慘然笑了。
“忘空大師救了我。這裡,已經被那東西撕咬掉了。”
“知道嗎?那是巫蠱之術。 ”她說,“它是衝著我來的。”
“大師說我是個不祥的人。我一出生,枯萎的海棠全都開了,無比妖豔。這就註定我的一生中必然遇上那東西。”
”那天,海棠又開花了,白色的花映著紅色的血,竟也有紅色的光紋,似乎都要從骨子裡浸出血來。不合時令的海棠,促成了巫蠱之術。”
“這一切是宿命。這些還未結束,不合時令的海棠花隨時會因我而開。”她摸摸髮間的花,那花沾了些雨露越發鮮妍了,“所以,即便我最愛海棠。可每每看到,我卻是既欣喜又懼怕。那個夜晚,有三百零五具殘損的屍體,一具重傷的存活者……”
秦倩眼裡淌下清淚,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