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脫他的箍束,奈何徒勞無功。
她就不明白了,他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誰鬧彆扭了,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對,其實她就是不開心。就是沒有辦法揮去他和那個尹暮冉兩個人相互問好時,那莫名的——和諧感!但她更氣的是,為什麼她要那麼在意!
“林夏笙,”他沉下臉,語氣犀利起來,“你,再給我說一次。”
見他竟然還和他兇起來了,她更不開心了。明明……明明還說過再也不兇她!
“好,那我就再說一次。我不想看到你。我看到你我就不舒坦,最好你快點走開。我還可以少準備一頓伙食,落個清閒。我也不用總是不停的解釋我們那莫名其妙的緋聞。你還是去找那個叫尹暮冉的大小姐,去培養下感情,說不定還可以和人家喜結連理之後繼承人家家業做個商業大亨!”她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只是一股腦的把話噴了出來,完完整整的,將心之所向全部盡數表達而出。
只是,真的說完之後,
她——就後悔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印式悠這樣的表情。
本而清澈的琥珀色瞳仁竟漸變深沉黑暗,不再含帶清晨之輝的暖光,取而代之的僅是危險刺骨的寒氣,如同夜肩藏匿於黑暗而殘忍無情的獵豹。盯著那雙眼睛,彷彿自己被雙無形的手掐著脖子,自己像是毫無縛雞之力的獵物。
如果說,她曾經見過最令她感到懼怕的眼神,是幾年前,承著自信玩味的嘲諷,明明是彎著的眸子,卻深不見底的包含冰冷無愫。
那麼此時,她見過第二次讓她渾身無法動彈的眼神,便是這了。
可是,這讓她感到恐慌的神色,她卻察覺到了那一絲淺淡並逐漸被隱藏於心的——受傷。
正當她抬起茫然無措地手,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那隱藏的那絲受傷連帶著方才的毛骨悚然的眼神,一併消然無蹤,恍若夢境。
他直到最後轉身之前,什麼也沒說,只聽得到他深呼吸了一聲,沉重而悠遠。
轉身,回家。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淡靜默然,漠視了一切,同樣,漠視了——林夏笙。
直到門輕輕合上的那刻,走廊徹底恢復了平靜,一切生息都被方才離開的印式悠,奪走了。
好像,更難受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有些糾緊……
林夏笙揪著自己的衣衫,低著頭,“我是不是生病了……”
☆、No。17 黯然,悄然離開。
與林夏笙不歡而散後,印式悠的心情一直不見得好轉。
尤其,林夏笙最後說的那段話,時常在腦海裡迴響。高昂著頭,迎著蓮蓬頭灑下的溫水,刻意將整張臉部打得漉溼,水滴得敲擊聲一直在耳邊喧囂著,卻意外的能使他煩躁的頭腦得意安靜片刻。
髮絲恬靜地垂在額間及耳畔,被水打得屢直。
印式悠只覺眼睛想要睜開,卻被自己的頭髮遮擋了視線,有點兒難受,揚手盡數將頭髮朝後腦勺一捋。
他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裡衝了多久,衝那麼長時間的目的是什麼,只知道將他拉回思緒的那陣手機鈴聲響起時,已經接近十點。
靜靜地將淋浴器擰上,頭髮也沒來得及擦,就拉開浴室門朝身上隨意擦拭兩下再在腰際裹上,穿著人字拖就邁步去了客廳。
走幾步,頭髮上就飄下點兒水,直到微溼的纖長手指握住了茶几的手機,留下幾顆淡淡水珠,相互融合,盛開。
“喂。”
心情並不好的印式悠,並沒有看手機來電提醒,直接就把手機往耳邊一甩,語氣算不上好的問了句:“什麼事?”
“心情不好嗎,小悠。”
話筒裡傳來卡瑞納略為詫異地聲音。
“……還成吧,怎麼了?”
“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卡瑞納倒是答非所問。
“在洗澡呢。”印式悠將劉海撩過旁邊,“電話我什麼事兒?”
卡瑞納在電話那兒頭沉默幾秒,好似心事重重:“你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
印式悠翻了個白眼:“你和琛怎麼都一樣,喜歡直接呼電話和我說,發個簡訊不就成了。”
“方便唄,明天記得來。”
“知道了,掛了。”
“喂……”
電話一陣忙音。
卡瑞納:“這小子,怎麼現在那麼沒耐心!”
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