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潤二壓下擊錘。
松田封二鬆開了潤二的褲腿,驚慌地爬走,想要逃。
松田潤二槍口對準了正在逃跑的封二。
尹天成什麼都沒聽見,只見到一道光,射進了松田封二的胸前。松田封二被擊倒在地,接著又是好幾下,封二的身體漸漸被鮮紅淹沒,抖動了幾下,口吐出刺眼的血紅,流在同樣血紅的地毯上,被稀釋。
濃郁地血腥氣味,縈繞在他四周,他感覺到了窒息,死亡的窒息感。
他接著就看見了那把兇/器黑洞洞的口,不知何時的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
冰涼堅硬,他害怕地顫抖了起來。
尹天成抖著下唇:“松……松田……先生……”
尹天成即使是明白,松田潤二即使能對自己弟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下殺手,也不至於對自己。畢竟自己是金海市較有地位的人,他就算要下殺手,也不會再那麼引人耳目的地方。
但是這種被槍/口子頂著的冰涼觸感,讓他依舊感到很害怕。
松田潤二陰森森地聲音彷彿靜靜貼在他耳朵上:“尹先生,雖然我不會現在殺你,但是你今天的行為也確實是在挑戰我的極限。”
翻譯好似早就看習慣了這種場面,不緊不慢地用著同樣的語氣,翻譯給了尹天成聽。
“我想了想,尹先生也是花了那麼多年做出的貨,就這麼取消也是挺可惜,那麼我接受交易,我只要合格的部分,並且總額減半,同時你還要五年內定期給我送新貨。這算是補償,您覺得如何?”
尹天成聽了翻譯的解釋,嚥了咽喉定定神,“好。”
他除了說可以,沒有別的選擇,否則自己也不知道到時候是怎麼死的。
見他識趣地答應了,他便也收起了冷著的臉,起身:“你的人呢,貨現在交易吧。”
尹天成忙不迭地爬起來,也較為平靜下來些,“貨我原本就放在去碼頭的車裡,現在回來了,自然是已經安放在別墅裡的某個地方了。”
松田潤二點點頭,示意直接去別墅外的車那兒交易貨品。
路過地上的松田封二時,他還厭惡地踹了腳,“死了還擋道。”
他罵了句後,便走到欄杆旁,朝樓下自己的幾名手下招了招手,讓他們上來。
上來後,他便吩咐他們收拾下屍體和現場,噴了些清香劑遮掉些血腥味,畢竟樓下的人那麼多。
尹天成看著已經染得血紅的松田封二地屍體,有些作嘔,平時他就算要滅口也不會親自在場,去花錢僱些殺手和傭兵就成了,哪見過這個場面?
這些手下處理的也很快速老練,沒過多久就弄得差不多了,望著被裝在麻袋裡的松田封二,松田潤二冷嗤道:“傻逼,要不是你這麼找死,我都懶得弄死你。”
這話,翻譯自然是沒有譯給尹天成聽,不過尹天成也明白不是什麼好話。
這時,松田潤二轉頭看了他眼:“尹先生,這地毯恐怕你是要去洗洗了,畢竟這種東西光我們這樣處理,多少還是會留點印子。”
尹天成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估計這事兒之後,他也沒打算留這個房子了,否則以後每次來都要想起剛剛那駭人一幕,想想就有點想吐。
松田封二死的時候的表情,瞪著眼,眼白都快翻出來了,永遠都忘不了。
也永遠忘不了,松田潤二開槍時,笑得嗜血而爽快的樣子。
尹天成也不知道松田潤二的手下把屍體暫時放在了哪兒,總之不管怎麼樣,剛剛那一幕似乎也沒驚動到樓下的人,也畢竟他們是在二樓較為裡面的地方,不上樓基本不會注意到。
待下了樓後,松田潤二又換上了往日的虛假微笑,現在在尹天成看來,這笑容真是怎麼看怎麼假。
到底,他剛剛前幾分鐘才處決了他的親弟弟。
金錢、地位、權利、名譽,這一切,都讓人瘋狂,遺忘親情,失了人性。
他是不是在別人看來,也是這麼的可怕,是不是有一天也有人會這麼一槍把他斃了。
當真是隻有自己也在面對這般處境時,才會徹底感受到自己做了多麼可怕而可恨的事。
他的罪,他承受他認了,但是會不會都報應在女兒身上?
一切——已經回不了頭。
尹天成掃視了下宴會大廳,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的林夏笙,此時正單手托腮,一臉悠閒的看著宴會廳場裡的男男女女。
林夏笙感到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