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陣陣清香的茉莉花,讓人想摘下來,把玩在手中。
隋季儒的目光太過灼熱,許俏君覺察到了,抬頭看去,與他的視線對上。許俏君立刻把頭偏開,看向別處。
隋季儒冷哼了一聲,她就這麼不想看到他?可是從今天開始,休想再避開他,勾了勾唇角,道:“許叔,趕了一路的車,辛苦了,請上來飲茶。”
許順成笑應了,他要上去飲茶,自然不會把女兒一個人丟在這院子裡,跟地菍三個在一起,也把許俏君捎帶了上去。
這間店鋪前面是個兩層的小樓,一樓是大的店面,二樓隔了一個小花廳和六個廂房出來,最大的那間擺放名貴花卉,其餘五間是雅室,招待貴客用的。
隋季儒就坐在其中的一間雅室,坐在高背椅上,他面前的長條几上擺著茶具,旁邊的紅泥火爐上燒著水。
“許叔,俏兒姑娘請坐。”隋季儒笑道。
許俏君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見他寬袍廣袖,一副名士風流的樣子,眸光微閃。
“許叔,店裡請了夥計,有些事情你不用親歷親為的。”隋季儒笑道。
“我在家做慣了,也不是什麼累人的活,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許順成還沒有當甩手老闆的自覺性。
“俏兒姑娘對店鋪的佈置,可有什麼意見?”隋季儒笑問道。
“隋公子是做生意的好手,我相信佈置的一定很好,我沒什麼意見。”許俏君剛上樓時,隨意地掃了那麼兩眼,覺得佈置還行。
“噗噗”銅壺的蓋子被熱氣頂開了,隋季儒把壺從爐上提下來,開始燙茶具,他做得細緻認真,動作十分的優雅好看。
隋季儒泡好了茶,給兩人斟上,“請。”
許家父女都不是風雅之人,這熱得燙嘴的茶水,在這大熱的天,還不及一杯涼開水來得解渴,但兩人也沒說什麼。許俏君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又擱回了長几上,就再沒端起過,涼的茶水更苦。許順成等茶水涼了些,把茶水喝完了。
這時,樓下就傳來陣陣喧譁聲,許俏君走到窗邊一看,是花農送花過來了。
“送了這麼多花來,我去搭把手,免得被太陽曬壞了。”許順成匆匆下樓去了。
許俏君看著其中有一個花農有點眼熟,可又想不起在那見過。隋季儒也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道:“他就是那天在正北街賣花的人。”
“難怪我看著有些眼熟。”許俏君笑道。
“若是我們不開店,他還得在大街上苦等,所以說我們開店是件行善積德的事。”隋季儒道。
許俏君斜睨他,“隋公子,你想當佛祖啊?”
“在下沒打算普渡眾生,在下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隋季儒謙虛地道。
“我不是說你普渡眾生,我是說只有佛祖才往臉上貼金。”許俏君挑眉道。
隋季儒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他沒想到許俏君會跟他開玩笑,這說明,她對他是有情的,只是女子矜持,讓她心服口不服,鬧了這麼久的彆扭,勾唇笑道:“在下要是佛祖也是動了凡心的佛祖。”
許俏君聞到淡淡的茶香味,這才發現兩人站的距離太近,忙向後退,退得太急,後背重重地撞在桌子上,“哎喲。”
隋季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關心地問道:“撞到哪裡了?”
“腰。”許俏君痛得小臉皺成了一團,手彎到後面揉著撞痛的地方,肯定撞青了。
“要去醫館請大夫看看嗎?”隋季儒問道。
“不用,等下午到我四嬸家,讓我四嬸給我擦點藥酒就行了。”許俏君揉了揉,疼痛感稍減,“你放開我。”
“在下鬆手可以,但你不要亂動,省得又撞到別的地方,到時候弄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許叔還以為。”隋季儒湊到她耳邊,“許叔會以為在下不守禮欺負了你,在下可就百口莫辯了。”
“你閉嘴。”許俏君怒喝道。
隋季儒鬆開了手,走回長几邊的椅子上坐下,他不是不想繼續挑逗她,只因樓下的花農已經走了,許順成要上來了,他不能讓許順成看到他這一面。跟許順成接觸了這麼久,他知道這是一個固執又守禮的人。而且許順成一直說他是君子,君子不欺暗室。雖然他並不是君子,但現在暫時偽裝一下吧。
許俏君見他就這麼退回原處坐下,鬆了口氣,還好他只是嘴上花,行事還算靠譜,不會亂來。
等了一下,許順成就進來了,“隋公子,那些花農很感謝我們能開這店子,為他們解決了賣花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