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君停在了一個盆景前,這是一個獨峰盆景,獨峰呈山字形,有條盤繞而上的小路,在山四周圍繞著水,在水上漂著一葉小舟。造型不復雜,但意境
壞掌櫃能將一家好好的店開得關門大吉,好掌櫃能讓瀕臨倒閉的店變得生意興隆。齊掌櫃就是一個不錯的掌櫃,那怕許俏君和蕭河兩人,進店不看書,光看店裡的盆栽和盆景,他都沒出言呵斥,也沒讓夥計來趕他們出去。
在泉陵城,看盆栽和盆景,最佳去處應是百卉園,可惜皮掌櫃為人太不討人喜歡,許俏君也不願去看他那張刻薄的臉。而且前些日子,許曉成帶回有關百卉園的訊息,百卉園的生意較之前差了很多,勉強維持;有一家花農已不種花,改種果樹了,種花為得是養家餬口,不能賺錢了,還種什麼花?另外有兩家花農寧願在集市,將花賤賣,也不賣給百卉園了。
大祁境內,大一點、講究一點的店鋪都會擺上那麼些盆栽、盆景之類的點綴鋪面。至於小一點的店鋪,有那空地方,多擺些貨才是正經。
蕭河想想,啞然失笑,他問了個糊塗問題。縱有萬貫家財,也不會問價就買。蕭河抬頭一看店鋪的名字,謙益齋,這是一賣書的地方。
“問了價格就要買下來,我錢多了。”許俏君睨了他一眼,順腳又拐進了路邊的一家店鋪裡。
“俏兒姑娘,你既然問價格了,為何不買下來?”蕭河直接問道。
不理解,當然要問明白。
許俏君一路走走看看,看到新奇的、喜歡的就停下來問問價格。蕭河一直好性子地陪在她身旁,只是對她光問價格,什麼東西都不買的行為,有些不理解。
冬月的城裡,沒有因為天氣寒冷而變得蕭條,街市人來人往,路邊的小攤上也擺著不少新奇東西。許俏君雖說是進城來觀摩盆景的,找靈感的,但是不妨礙她逛街。
許光遠趕著牛車走了,蕭河為人穩重,有他在,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光遠放心,我會照顧好俏兒姑娘的。”蕭河言罷,快步去追許俏君。
許俏君輕哼一聲,扭頭就走。
“是是是,是三哥錯,三哥不念,三妹乖,別生氣了啊。”許光遠忙賠禮。
“三哥,這都多久的事,你還記得。再說了,不就那麼一回,怎麼老拿來唸叨?你都快趕上村裡的七婆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念叨百八十回。”許俏君不滿地道。
進城後,許光遠去許志成的打鐵鋪,趕著牛車要走之前,還叮囑許俏君道:“三妹,午時初就和蕭大哥去二叔家,不要光顧著玩,耽誤了吃飯的時辰。還有不要又跟別人去看什麼外國的花花草草,讓大家著急。”
第二天,許光遠趕著牛車送許俏君和蕭河進城,順便也給許志成家和許曉成捎帶了點東西。
許俏君撇嘴,最近幾天這男人很喜歡拽文,腦子的毛病還沒好全,又添了新毛病。
“餘願同往。”蕭河笑道。
“是啊,小女子盛情相邀公子同行,不知道公子可願去啊?”許俏君沒好氣地翻白眼,這男人可真記仇。
“俏兒姑娘這次可是盛情相邀在下同行,不是客氣地問一句?”蕭河戲謔地問道。
許俏君眨眨眼睛,這又是一個古今意思截然相反的成語?算了,不管這個,笑笑問道:“我們明天進城去好不好?”
可以閉門造車?
“不,俏兒姑娘,做盆景和造車是不同的,閉門可以造車,車同規,出門能合轍。但盆景不是,若是做成一模一樣的,可就賣不出去了。”蕭河道。
許俏君想了想,才明白他話中之意,贊同地笑道:“你說得沒錯,我是該出去看看別人做的盆景,不能老呆在家裡閉門造車了。”
“凡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蕭河正顏道。
“為何?”許俏君虛心請教。
“你可知你為何看不出問題所在?”蕭河問道。
許俏君看了,連連點頭,“好,這樣擺不錯,是我要得那種獨居山林,飄然物外的感覺。”
延綿起伏的山巒之中,在青松翠竹下有一間小小木屋,一隻小灰狗悠閒地趴在門口,看著上山的路,似乎在等待主人的歸來。
“先別推,我看看。”蕭河走了進去,圍著盆景走了一圈,蹲下來,對調了其中的兩塊山石,又把山腳下的小木屋移到山腰處,把擺在湖邊伏首狀的小陶鴨子拿走,從箱子裡挑出一隻臥著的灰色小陶狗,放在小木屋前,“你看這樣如何?”
“我就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