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君捏了捏仕女娃娃的小手和身子,把玩了一會,把它們放回盒子,笑盈盈地問道:“鳳九哥這次遊學去了哪些地方?”
“我這次隨先生西行……”李雩澤說起遊學歷練的事,眉飛色舞,足足說了近一個時辰,還意猶未盡。
許俏君聽完李雩澤的描述,心生嚮往,“若是能親自出去走走看看就好了。”
“會有機會的。”李雩澤眸中惋惜之色一閃而過,“不過你現在還小,不宜出遠門。”
許俏君知道李雩澤這是在安慰她,就算她現在如李雩澤一樣大,她也出不了遠門,女人在這個年紀基本都嫁人了。嫁人後,連回孃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想出遠門遊玩,那是白日作夢。
兄妹倆又閒聊了幾句,許俏君啃著趙玲玲塞給她的紅棗糕,揣著娃娃回家了。
“你這丫頭,一點都不客氣,連吃帶拿啊。”許順成笑著打趣道。
許俏君嘻嘻笑道:“誰讓我討人喜歡呢。”
“三妹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許佳兒放下手中的菜,順手擰了她臉頰一下。
“哎呀,二姐,你手上的油全抹我臉上了。”許俏君放盒子,跑去灶房找許伊兒要熱水洗臉。
等許俏君洗完臉出來,就看到許佳兒興趣盎然地在擺弄那對娃娃,她不是真正的九歲女童,已過了喜歡娃娃的年紀,見許佳兒喜歡,笑道:“二姐,這對娃娃很特別吧。”
“嗯,居然是用絲線做的,手真巧。”許佳兒笑道。
“二姐喜不喜歡這娃娃?”許俏君笑問道。
“喜歡。”許佳兒何止是喜歡,她是愛不釋手。
“既然二姐喜歡,這娃娃就送給二姐吧。”許俏君大方地道。
許佳兒一聽這話,把娃娃塞給了許俏君,“不行,這娃娃是你的。”
“二姐,我房裡東西太多,放不下,再說放在你房裡和放在我房裡有什麼區別嗎?我們是姐妹,是一家人。”許俏君把娃娃又塞回給許佳兒,笑眯眯地道。
許佳兒還要推辭,許順成笑道:“佳兒啊,你妹妹說得對,一家人別弄得那麼生分。你妹妹送給你的,你就拿著。”
“謝謝三妹。”許佳兒笑道。
說話間,許伊兒提著飯鍋進來了,一家人坐下吃晚飯。
吃完晚飯,魯春嬌帶著許伊兒去熬臘八粥,許俏君去了南屋看花,許佳兒繼續擺弄那對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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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李雩澤寫的詩是王諶的《次韻謝惠山村送水仙》。
第六十三章 熟能生巧
次日,停了一夜的雪,又紛紛揚揚從天而降。李雩澤撐著把油紙傘,在雪花飄舞中,緩步走進許家。
許俏君啃著紅薯片,從灶房裡走出來,看到這一幕,眸中滿是驚豔。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縱然李雩澤身穿布衣,也無損他一身的絕代風華。
李雩澤唇角微微一彎,眼含笑意地柔聲喚道:“俏兒妹妹。”
“鳳九哥。”許俏君將他領進了南屋。
屋內的木架上錯落有致地擺著十來盆花,大木桌上也擺著兩盆盛開的水仙花,在桌上還有小小的書架,上面擺著幾本書。
李雩澤的目光落在牆上懸掛著一幅膽瓶花卉圖上,一隻青瓷花瓶立於鏤空的方形瓶託之中,數枝粉豔菊花,細葩舒開在梢頭,葉片墨綠相襯。花枝插放繁而不亂,僅是一瓶粉菊,卻描畫出秋日園庭的秀色。在瓶菊旁邊上有題詩:秋風融日滿東籬,萬疊輕紅簇翠枝。若是芳姿同眾色,無人知是小春時。
“俏兒妹妹,這畫是何人所畫?”李雩澤認出字是許俏君的字,但繪畫和字不同,繪畫是需要技巧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畫出來的。這幅畫的畫法雖有點奇怪,但是佈局和用色都有獨到之處。李雩澤理所當然地認為,許俏君只是題了首詩在上面,畫是別人所畫。
“是我胡亂畫的。”許俏君沒多想,隨口答道。在現代的花室裡掛著好幾幅花卉畫,無事時,她常常拿著碳筆臨摹,最初臨摹的不成樣子,熟能生巧,後來也就慢慢像那麼一回事了,南屋這張是她憑著記憶畫出來的。
胡亂畫?
李雩澤看著牆上的畫,眸中閃過一抹異色,這話他不信,沉聲問道:“俏兒妹妹能幫為兄畫一幅嗎?”
“可以啊。”許俏君爽快地答應了,全然沒想到李雩澤要試探她。
“鳳九哥喜歡什麼花?”許俏君拿出抽屜裡的顏料、毛筆、碳棒和畫紙。繪畫用的碳棒,是許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