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層雲的瞬間,在蒼耳子的耳前輕輕吻下,然後頗有詩意地說“墨守流年,是落日歸雲的結局”,然後撫著蒼耳子的粉紅的臉龐,深深地吻在她的嘴上。
“蒼耳子長那樣,怎麼能找到個這樣耐人的男朋友的啊?”赤松和其他五大三粗的女生都會這麼問。
雖然蒼耳子的臉長得的確欠考慮,但是在外國人眼中,她是地道的東方美女,五官合他們胃口,身材擾他們心神。
我說:“這就是審美觀的差異。”
蒼耳子是天津本地人,住在楊柳青。聽名字,楊柳青是個好地方,會讓人聯想到“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可是楊柳青的幾乎沒有楊柳,基本上都是磕磣的環保植被,都是樟樹、梧桐這些看著堅毅,像人民解放軍一樣的樹木。當然這麼樣的地方也沒有依依楊柳下,楊柳依依的姑娘。
蒼耳子住在楊柳青靠近火車站的地方,那地方我去過。每天夜裡能聽到火車的輪子和鐵軌交織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震耳欲聾。楊柳青從南到北依次是服裝廠、食品廠、玩具廠、大型購物中心、農產品批發市場、寵物買賣市場、食品廠、服裝廠以及火車站。
我從火車站出來,滿眼都是三年前的六合,矮樓參差不齊,地面積水不退,貓狗叫喊不止,熟悉得有些感動。我不得不承認,美是相對的,有些時候像楊柳青火車站前的混亂依然能夠變成美,可以牽動人的內心。
我和竹芯住的旅館是離火車站五百米遠的一個“衛民旅館”,這家旅館是全國百萬家髒亂廉價的小旅館之一。門前時鐘永遠停在十點二十三分,電腦系統永遠是山寨的window xp,大廳的沙發永遠沒人擦洗,客房的鑰匙也永遠有洗不盡的油漬。
旅館老闆是個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