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膝的都有,她的上衣常換,總是透著,蘭花的香氣,以至於我對所有具有蘭花香氣的女人都毫無抵抗力,只要這種女人在我方圓兩百米內,我就心跳加速,我就下身不受控制。
飛兒跟我說:“你知道什麼樣的男生最帥嗎?”
“學習好的,臉白淨的,會寫詩,會唱歌跳舞的。”我說。
“有個性的男生最帥,我那個初中的哥哥是我見過最帥的男生。”飛兒說。她初中的哥哥就是那個長髮垂肩的流氓。那時候的學生總是喜歡認哥哥妹妹,要不是我有親妹妹,我也想認個妹妹,像飛兒那樣盤亮條順的妹妹。
我覺得我永遠是一個沒個性的人,我只喜歡在大街小巷來回亂串,在教室裡追逐打鬧,回家之後埋頭看書,或者聽木槿講天上的星星。我覺得這樣過得很有意思,我覺得像流氓那樣,一頭長髮,洗頭髮太麻煩了,扎耳洞,我又怕疼,汙言穢語我倒是可以,可是我只會說“帶壁”,就是“君子佩蘭,小人帶壁”裡的帶壁,說到底還是不夠汙穢。
我在想如何才能讓飛兒覺得我帥。於是我問木槿:“我帥嗎?”
木槿看了我一眼,白珠多過黑珠,說:“醜死了。”
我覺得,我可能這輩子都帥不起來了。
後來我從上海回來,又遇到了飛兒,她一米六八,一頭長髮,眼睛還是大大的,鼻子還是翹翹的,嘴巴還是小小的,下巴還是尖尖的。在之後的一年裡,她偶爾到我這兒來聊聊天,偶爾跟我睡睡覺,然後跟他的處長結婚去了。
床上,我摟著她,她抽萬寶路的香菸,我認識的所有抽菸的女生,抽的都是萬寶路。她說這叫事後一支菸,快活似神仙。
我問她:“你覺得我帥不?”
她說:“不帥。”
“跟你的哥哥比呢?”我說。
“我沒有哥哥啊。”她說。
她告訴我她要結婚了的時候,我問她:“你怎麼想起來要跟我睡覺的?”
她說:“我覺得你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味,或者說是氣體,跟你睡覺很自在。”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跟我睡覺的?”
飛兒邪魅一笑,表情像是調戲過成百上千個小女孩兒的色狼,她的語氣淫。蕩卻很莊重,她說:“當時我們坐同桌的時候,我就在想,以後一定要嫁給你,或者跟你睡覺。”
“那你咋不嫁給我呢?”
“聽我講完。”飛兒說,“之後我覺得你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沒人適合嫁給你,你也不適合結婚。”
“那你以後還會跟我睡嗎?”我問。
我的手撫摸著飛兒長長的黑髮,我聞到蘭花的香氣,我順著香味朝著她的脖子吮吸,我很陶醉。
“也許會,也許不會。”飛兒說。
劉大芒並不覺得這本書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跟我說:“所有的上成武功都是沒有作者也沒有出版社的,比如乾坤大挪移、九陽神功、降龍十八掌,都寫在這樣的書上。你放心,等我練完這本書,變戲法時候給你變出一個像飛兒一樣姑娘,胸口碎大石的收入,我們五五開。”
劉大芒說得抑揚頓挫,彷彿他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彷彿他明天就能神功蓋世,然後像張無忌一樣,走向人生巔峰。
劉大芒拿著《街巷藝術》在家勤學苦練,我家離他家百米遠,我房間唯一的窗戶正對著他房間唯一的窗戶,我每天晚上十點鐘睡覺前都能看到劉大芒的房間燈火通明,然後看到一個人影在練法。輪。功一樣,兩手張開,手指平齊,在空中插來插去,每天早上七點鐘起床的時候,劉大芒的房間還是燈火通明,一個人影仍然在插來插去。
過了大半個學期,學校組織元旦聯歡會,整個小學六個年級,三十六個班,一起在鳳凰山公園裡兩個操場大小的草坪上歡度元旦。劉大芒報名了元旦表演,表演專案,胸口碎大石。
“你練成了?”我說。
“我按書上說的練,基本上成了,我覺得自己應該練到了第七重功力。”劉大芒表情嚴肅,自信滿滿。
“能碎多大的石頭?”
“十公斤應該沒問題吧。”
聯歡會上,學校三十六個班,一千多個學生坐在鳳凰山公園裡,吹牛的吹牛,打牌的打牌,拍卡片的拍卡片,還有些六年級的大學生在調戲同年級的小女生,表情淫。蕩並且猥瑣。
劉大芒喜歡牛逼,覺得自己要麼第一個,要麼壓軸,壓軸的是木槿彈吉他唱歌,所以劉大芒只好第一個上場。
“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