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手腳再快點成不,裡面等著呢。”
葉曉抬頭看了他一眼,乖巧地點點頭,便又低頭忙起自己的事。李全這些日子總覺得葉曉給他的感覺怪怪的,似乎每次想要捉弄她都不得成功,心裡總有些想要尋事的念頭,這會兒這心思又起來了。
“喂,葉濤,我和你說話呢,你乍就愛理不理的呢?”李全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葉曉突然做出一副恍然狀,抬起眼睛,像是剛看見他似的,道:“哎呀,師傅呀,小的忙的昏天暗地的,眼睛使花了。對了,您來的正好,小的正有事要請教您呢。”
李全哦了一聲,傲慢地道:“什麼事,你且說來。”
葉曉唯唯諾諾地朝他嘻嘻一笑,從邊上拿了一個蔥頭,放到他的眼前,突然將那蔥頭掰開,道:“這東西我不知道怎麼剝開了洗,您教我一下?”
這蔥頭被葉曉這麼大力掰開,再加上就在李全的眼睛前,一下子那辣嗆的水就進了他的眼睛,頓時又酸又痛了起來。李全哇地大叫一聲,捂住眼睛雙腳直跳,嚷道:“你小子進宮這麼多年,難道連蔥頭都不會剝麼?”
“我真的不會,之前剝了一次,還捱了批,說是剝的不好看。”葉曉揚著無辜的眼神,近似委屈的神情。
“你……”李全好不容易勉強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葉曉低頭委屈的樣子,胸口頓時起了一層悶氣。最讓他氣憤的是,邊上的一群太監們也都掩著嘴偷笑。
“笑什麼,不幹活,要死啊?”李全嚷道,那些太監們低下頭都不做聲,可分明那笑意還掛在臉上。
李全這回吃了啞巴虧,偏那葉曉還舉著那該死的蔥頭在他面前。他一氣之下,一手打在了那蔥頭上,葉曉也是一時沒拿捏住,便掉進了她正在洗菜的水桶裡,濺起水浪,倒是打溼了李全的袍角。
“哎呀,師傅對不住,你沒事吧。”葉曉連忙跑到李全身邊,蹲到他身上拍弄著,似乎是想要把那些水拍去。
“行了,行了。一驚一乍的樣子,看了你就煩心。”李全咕噥著,不再理她,大踏步離了去。
葉曉見他走了,抬起頭,眯眼一笑,微微攤開掌心,赫然是一個桔色的荷包在手。
捱罵也是要拿些補償的,是不?
御花園中,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皇上為犒勞有功之臣特地舉辦了這場宮宴。由於這一天又適逢皇后壽辰,與其說它是慶功宴,倒不如說是家宴更為貼切,參加之人大多為皇親貴胄和有地位的宮妃,自然也有在這場征戰中的正副將領。
葉曉自然也是送膳的太監之一,依著首領太監的命令將膳食逐一放在每一張桌子之前。皇上坐在上首,接下來自是按著等級排下來,送膳的次序也必然是自上而下,半點不可出錯。首道膳食送上之後,各人便端著下一道膳食立於一邊候著命。
先是皇上對著大家說了些開場白,接著便是歌舞助興,場面好不熱鬧。
這種場面,葉曉還是頭回見到,自然是開了些眼界,眼珠子溜著轉,大為新奇。尤其當她看到那些有地位的太監可以站在主子邊上近距離的看錶演,心裡又是一陣羨慕,心裡不免又對那個首領太監的位置惦記了起來。
看著,她的眼珠子溜著就溜到了三皇子那兒,葉曉這會兒算是有功夫好好端詳起他了。說起來這三皇子也算得上是今天的主角,不少人也向他說著體面的恭維話,倒是他端著一臉淡然。這三皇子年歲也就二十,但是卻已經在沙場上滾爬了多年,聽說十三歲那年便隨著將軍上了戰場,說起來也有些年頭了。近些年,更是屢建戰功,在朝野之中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了。也正因為多次領軍征戰,不經意就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這不,皇上現下就正和他說起這事。
歌舞繼續,自是一群舞女身著輕紗款款而來,隨著音樂輕揚,諸女長袖輕舞,花瓣頓時灑於天上人間。她們有如綻放的花蕾,一瞬間散開,如漫天花雨。飄忽若仙的舞姿,襯托著她們的絕美容顏。幾名女子圍成一圈,手中的綢帶輕輕揚出,泛起波瀾,朦朧飄渺。她們輕柔的舞姿,如潺潺流水,玉袖生風,雙臂柔弱無骨,若仙若靈,引得在場眾人無一不沉醉其中。
季桓軒的目光也不禁被這些優美的舞姿給吸引住了,亦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面露欣色。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微微有些凝聚,焦注在其中的一位舞女身上。她的舞姿更拔萃於其他的女子,一襲白色舞裙,手戴異彩手環。季桓軒的笑意收攏,目光漸漸凝聚成厲色。突然,他躍身而出,直擊向那女子。
這一個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