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彎腰一看,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小刺蝟正在冬眠呢。
她朝莫德瑞德招了招手:“放心啦,小刺蝟正在冬眠。它的喉頭有一塊軟骨,可以把口腔和咽喉隔開,掩緊氣管的入口,所以看上去就沒有呼吸了。”
少年困惑的看著她,顯然對什麼是冬眠完全不明白。
“哦,我解釋給你聽啦,刺蝟是變溫動物,音位它們不能穩定的調節自己的體溫,讓體溫保持在同一水平,所以,刺蝟在動議案時有了冬眠現象。我們把它放回樹洞就好啦。對了,最好再找些葉子和樹枝掩護它,省得再被那些葉門人吃掉。”
莫德瑞德看了看她,忽然笑了起來,右邊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酒窩。林零看著他宛若少女般柔媚的臉,忽然想起了以前學過的一首古詩:安能辨我是雄雌!
兩人往樹洞裡添了不少枯枝,將小刺蝟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搞定了它之後,莫德瑞德示意林零攤開手掌,然後用右手食指仔細的一筆一劃的書寫起來。時間緩慢下來,少年那長著薄薄繭子的纖細指端在她的手心遊移,輕柔的一筆一劃都清晰得好像刀刻斧鑿。
謝 謝 你
林零輕輕念出了他寫得字。
“不用謝啦,我只是幫我一個朋友而已。”她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莫德瑞德剛想再寫點什麼,忽然像是留意到林零的身後有什麼,在愣了愣後,立刻像摸了油似的溜走了。
林零回過頭去,只見蘭斯洛特居然正站在離她不遠處的樹下。他的嘴角向上彎著,宛如春天的池水般清麗而寧靜,那唇邊的微笑就是盪漾過水麵的淺淺漣漪。
“小蘭,你什麼時候來的?”她興奮得朝他揮了揮手。
蘭斯洛特微微笑著:“就是從某人說這刺蝟全身都是刺,暗示我們的未來都是困難重重的時候來的啊。”
“好啊,原來你早就來了,那你怎麼不救你的小刺蝟啊?”林零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蘭斯洛特走到了她的身邊:“有你在我就不用出手了。”
“嗯,那倒也是。”林零綻開了一個純粹的笑容,拉了拉蘭斯洛特的衣袖,“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啊,對了,你聽說了沒,摩根夫人一大早就在廚房幫忙呢。”
“摩根夫人,我早上也碰到她了,看上去的確是位優雅又美麗的夫人。”蘭斯洛特抬頭望了一眼晴朗的天空,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不過小零,很多事情不是光憑外邊就能判斷的,我會保留我的看法。”說著,他又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吧,一起去吃早餐。我剛才在廚房那裡看到今天有你最喜歡吃的溫桲。 ”
“真的,那要快些走,不然可被特里司吃光了。”林零眼前一亮,這種帶蘋果味的水果是她來到中世紀的最愛。一想到有著潔癖症的特里司騎士對這個也很有愛,她趕緊加快了腳步。
“放心吧,他一個也不會吃。”蘭斯洛特朝她眨了眨眼,“我剛才告訴他那些溫桲曾經掉到了豬圈裡
林零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小蘭,你,原來你也這麼壞!這下子小司一定一口都不敢碰了!”
蘭斯洛特也不說話,只是挑唇一笑,然後往前走去。
林零也捂著笑痛的肚子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彼此都沒有再說話。花園的兩旁,樹葉已經開始抽芽,林零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敲打在鵝卵石鋪就的路上,清脆的響成和諧的節奏。陽光從樹枝間篩過來,在臉上變幻跳動,有一種酥癢的錯覺。一切都很安靜,可她卻覺得很享受這樣的默然,很祥和,很柔美,恬靜得彷彿藍天中飄渺的浮雲,樹林裡飛舞的落葉。 '
和蘭斯洛特在一起,總是讓人覺得那麼安心。
冬天的夜幕落得很沉,寂寥的北斗七星在高處揮霍光亮。孤傲的貓頭鷹在王宮之外的林子裡哀鳴著,此起彼伏。此時,王宮的大廳裡卻是人聲鼎沸,貴族們或翩翩起舞,揮灑浮光,或觥躊交錯,金谷酒數,男人們討論著開春的戰事,女人們則在一起三姑六婆。
當然了,這三姑六婆裡也少不了今晚表現相當活躍的凱騎士。
在得到了第一手資料後,凱騎士立刻飛奔回自己所在的位置,將聽到的八卦一點不落的反饋給大家,“喂喂,你們知不知道,原來摩根夫人之前嫁了個愛爾蘭的子爵,不過這個子爵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前不久得了暴病剛剛去世,結果就留下了莫德瑞德一個兒子,聽說啊,這孩子小時候生了一場病之後就不會說話了,而且也不喜歡和別人接觸,性格變得很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