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領著他去了側屋,然後問道:“什麼意思?你覺得真的有鬼?”
呸呸,這當然不可能!
再說是穆氏陰險歹毒謀害自己在先,然後被皇上廢黜封號賜死的,她的死,與自己何干?她罪有應得,自己問心無愧。
即便真有穆氏的鬼魂在這兒,自己也不怕她。
“不是。”王詡回道: “有可能,是吃了、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讓人精神渙散恍惚的,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鳳鸞心下一沉,“你是說,有人做了手腳?”繼而沉吟,“那等下太醫來一看,不就清楚了。”
“奴才正是擔心這個。”王詡目光清亮,“若是太醫沒診斷出有問題還好,若是診斷出來,做手腳的人聽到了訊息,肯定打草驚蛇的。所以,咱們得趕在太醫診斷的結果出來之前,做點安排才行。”
“我明白了。”鳳鸞很快有了主張,“等下太醫一來,你就先過去交待一番,不管診斷出什麼,都不要說,只說是惠姐兒精神不濟好了。”又叫來了紅纓,“你去安排人把廚房的人都看住,不能走丟一個,不能自盡一個。”最後叫了姜媽媽,“整個雙香仙館,一隻蒼蠅都不準飛出去!”
王詡見她遇事不慌亂,沉靜有條理,不由嘴角微微一翹。
鳳鸞回頭瞧見了,“你笑什麼?”
不是笑,是因為你的蕙質蘭心而讚許,……這話王詡可說不出口,咳了咳,“就是覺得背後的人有點蠢,王妃安排的好,一定叫那人無所遁形。”
鳳鸞沒有在意,出去了,對賢姐兒說道:“別哭了,等下太醫就來了。”
賢姐兒猛地抬眸,目光裡閃過一絲冷冷寒芒。
鳳鸞不由蹙眉,什麼意思?難道她覺得,惠姐兒不好是自己害得?還是覺得,是自己沒有管理好王府?真是莫名其妙的怒氣。
眼下沒空計較,喊了惠姐兒的乳母去側屋,問道:“惠姐兒幾時發病的?”
乳母戰戰兢兢的,“昨兒夜裡就鬧起來了,只是半夜三更的,沒敢驚動王爺和王妃娘娘。當時想著她可能做了噩夢,哄了哄,又睡著了。”聲音發抖,“原本想著天明就好了,哪知道……,早起反而越發厲害了。”
鳳鸞又問:“昨兒吃了什麼東西?”
乳母聞言一愕,王妃娘娘的意思,不是鬧鬼,而是惠姐兒吃錯了東西?那……,責任不都在服侍的人身上了嗎?趕忙道:“沒有,沒有,我們斷不敢不仔細,讓姐兒隨便吃東西的。”
鳳鸞本來就心情不好,聽她迴避,不由陰沉臉,“問你什麼就說什麼,你瞞著不說就行了嗎?回頭查出什麼不妥的來,第一個收拾你!”
“是。”乳母趕緊跪了下去,“惠姐兒早上吃了兩個鵝瓤卷兒,松香的,還喝了一碗粳米粥,還有……,一個豆沙包子。”
“行了!”鳳鸞聽她這雜亂無章的回話,就忍不住皺眉,“不用一樣一樣的數,你只說說,除了廚房送過來的東西,還有沒有吃其他的東西?或者碰過什麼,當時惠姐兒反應異常的。”
乳母仔細的回想了下,“沒有啊。”眼珠子左右飛快的轉,眉頭皺成一團,忽地面露驚詫之色,“對了!昨兒不是搬……”差點說成搬王妃的嫁妝,趕緊咬舌,“搬東西,因為忙亂,賢姐兒和惠姐兒去了穆側妃那邊,惠姐兒她……”
鳳鸞一愕,“穆側妃?”
乳母瑟瑟道:“是,惠姐兒在穆側妃的屋子裡說話,吃了幾粒胭脂梅子。”
鳳鸞的臉色很不好看了。
“是真的。”乳母急於撇清自己,急急道:“不是奴婢瞎編,當時穆側妃和賢姐兒都在,還有一屋子的丫頭看著呢。”
鳳鸞揉了揉額頭,怎麼……,還真的和穆之微扯上了關係?可是她敢明目張膽的陷害惠姐兒嗎?不想活了?她一個庶女,無寵,無子,本來的責任就是照顧惠姐兒他們,怎麼可能當眾下藥?這完全不合邏輯。
或許,是別人在穆之微的東西做了手腳?
鳳鸞決定親自過去看一看,出門找到穆側妃,說道:“亂亂的,我先到你的屋子坐一會兒。”有了上次被穆氏謀害的經歷,到哪兒都帶著王詡,哪怕是在王府,也是時時刻刻提防著的。
王詡靜默無聲的跟在後頭,仿若一個影子。
穆之微對這個看似風流公子哥兒的太監,感覺怪怪的,虧得王爺不計較,竟然讓王妃整天帶在身邊。繼而搖搖頭,撇開雜念,進門先給鳳鸞倒了茶,“王妃娘娘請用茶。”
鳳鸞端起茶撥了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