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當日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但是鳳鸞進了宮,卻沒有被處罰,還有蕭鐸、蕭湛,不免將這三個人一起恨上了。
鳳鸞點點頭,“多謝大姐提醒,只怕連累你也受了不少委屈。”
鳳榮孃的確受了一些婆婆的氣,可她是長媳,又出自奉國公府鳳家,膝下還有兩個兒子,範夫人拿捏她也是有限。不過眼下能讓堂妹知道自己替她受氣,得了安撫,心裡多少順氣不少,只不敢多留,“我走了,你記得平日行動多小心一些。”
鳳鸞回去,便讓人包了一柄通體翠綠的翡翠如意,和兩根鑲嵌寶石的金釵,然後讓人送回鳳家長房,言明如意送給大夫人,金釵讓轉交給堂姐鳳榮娘。之所以拐個彎,是怕讓範夫人覺得自己和堂姐聯絡,繼而再遷怒難為堂姐。
心下明白,範夫人可不只是因為玉真駙馬的事兒恨自己,多半……,肅王妃還把原委告訴了她,連帶把這筆賬也算到了自己頭上。
呵呵,人就是這麼可笑,遷怒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
等回了王府,憋了一整天的氣忍不住朝蕭鐸吐,“數數看,京城裡的公卿貴眷一有多半兒,都在恨我呢。”不由一聲冷笑,“不過是柿子撿軟的捏,瞅著我……,瞅著我不過是個側妃罷了。”
說起來,這都是因為給蕭鐸做側妃牽連出來的。
可是話只能說到這兒,再說,就怨懟了。
蕭鐸一陣沉默。
假如阿鸞沒有嫁給自己,比如說嫁去穆家、范家,或者不論是哪一家,憑著她奉國公府嫡出千金的身份,肯定過得如魚得水。因為做了自己的側妃,先得罪穆家,然後又因為牽扯進太。子黨對自己和蕭湛陷害,得罪了范家。再因為成王妃秦氏那邊,連帶秦家也給得罪了。
還要有趙惠妃、安王,安王妃的趙家,宮裡的梁貴人等等。
她的埋怨,還真是一分都沒有說錯。
這些人對她的忌恨,皆是因為她做了端王妃側妃而起。
“我失言了。”鳳鸞起身要出去。
蕭鐸一把拉住她,目光沉定,“嬌嬌,我讓你受的委屈都會給你補回來的。”最開始自己心念一動,設計得到她,只覺得自己揀了一個大大的便宜,可如今……,卻總覺得虧欠了她太多,委實對不起她。
想著帶她出去散散心,眼下時機又不合適,好歹得過了肅王妃喪事這一段兒。
日子一晃,很快到了人間四月芳菲盡的時節。
今兒蕭鐸休沐,說好了陪鳳鸞一起去香洲別院騎馬,只沒有聲張,打算都先去王妃那邊點個卯兒,然後直接出去便是。
到了葳蕤堂,只見端王妃已經換了輕薄的衣衫,她微笑道:“天氣暖和,再穿夾棉的有些燥熱,今早一起來,就讓大夥兒都換了。”
苗夫人笑道:“是呢,今年好像比去年熱得要早。”
蕭鐸正中位置坐下喝茶,沒說話,由得妻妾們各自閒聊。
外面丫頭稟道:“蔣側妃來了。”
鳳鸞扭頭看了過去。
蔣側妃打扮得光鮮亮麗,一襲鏤金線繡百蝶穿花雲錦衣,內襯杏黃衫,頭上也相得益彰的別了金步搖,看起來頗為明豔照人。但是……,總覺得精神頭不如上一次瞧著自然,反倒有一種,故意強撐出來的光鮮。
就好像,婦人們和丈夫吵架哭過以後,通常都會刻意打扮掩飾太平。甚至不自禁的看了看蔣側妃的肚子,並沒有比較明顯的凸起,不像是懷孕了。否則要是年前懷上,這都已經四個月,怎麼著也該有點凸顯肚子才對。
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她知道今兒蕭鐸要來,刻意打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鳳鸞覺得自己越發疑神疑鬼了。
接下來,請安的儀式完畢便就各自告退。
蕭鐸沒有跟著鳳鸞回暖香塢,而是留了下來,去後面看崇哥兒,到今年冬天小傢伙就兩歲了。眼前他已經走路穩穩當當,春裝輕薄,正在揮舞胳膊四下亂躥,慌得奶孃們跟在周圍喊道:“崇哥兒,慢點,慢一點兒。”
“小腿兒跑得倒快。”蕭鐸蹲□,招招手,“過來。”
端王妃上前笑著教道:“哥兒,快喊父王。”
“父王。”崇哥兒奶聲奶氣的,上前撲到父親懷裡,用小小手指了指外面,“玩,玩……”拖長了聲調,“玩……”
“行,咱們出去玩兒。”蕭鐸笑了,順手抱起兒子就要出去。
“使不得。”奶孃忙道:“王爺,哥兒嬌貴,每次只要一到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