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氏!”蔣側妃咬牙切齒的,一臉恨意,像是飛刀子似的迸射出來,“你害我小產!居然還在這兒說風涼話?!你也是有孩子的人,難道不知道失子之痛有多痛嗎?你真是……”又是一陣泣不成聲,“太涼薄了。”
鳳鸞聽她言語流利無比,臺詞好像是早就演練過一般,聲聲控訴、字字泣血,就連自己聽了,都覺得好像對不起她似的,很好……,蔣側妃長進了。
心下不明白的是,如果她真的有孕,怎麼捨得用懷孕的身子來跟自己拉扯?這從情理面上說不通,可她若無孕,為何三個大夫一致認定她是小產?這兩個自相矛盾的推理說不通,肯定其中一個是錯誤的!
可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到底是哪裡?!
門外丫頭喊道:“王妃娘娘來了。”
端王妃氣度雍容淡定,臉上帶了一絲聽聞姬妾小產的恰當擔憂,款款進來,然後打量了一圈兒,說道:“王爺,聽說蔣側妃小產了?既如此,還是先讓人把她送回去養身子,別再耽誤了。”
蕭鐸看了鳳鸞一眼,事情是在她的屋子裡出的,蔣側妃也的確小產了。
不論如何都和她脫不了干係。
與其這麼亂糟糟的,聽她兩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還是先各自分開為好。別的不說,萬一蔣側妃再落下個什麼毛病,事情豈不更糟?因而也就同意了,看向端王妃頷首道:“你帶著人,先把蔣氏給抬回碧晴含煙館,讓太醫開藥調養。”
端王妃心裡一頓,這種時候……,王爺還要留在暖香塢?還有細細安撫表妹?連孩子都爭不過表妹啊,呵呵,這還真是痴情種子!
心下譏笑,面上卻是一派溫溫柔柔的,“好,王爺放心吧。”
很快的,人都各自散開了。
蕭鐸和鳳鸞走回寢閣的時候,地上的血跡也已經清楚乾淨,一切水過無痕,好似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只是好像而已。
寢閣內,一陣悶悶的無聲靜默。
良久,蕭鐸才開口道:“罷了,你也事先不知情,蔣氏又有些顛三不著四的,這只是一場意外。”給事情定了性質,“別多想了,反正我也不缺孩子,蔣氏的……,沒了就沒了吧。”
鳳鸞涼涼道:“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拉扯我然後倒地的。”
“阿鸞……”蕭鐸皺眉,“我都說了,不怪你。”
“可是你不相信我!”鳳鸞目光一凌,直直看著他,繼而又是自嘲一笑,“也對,誰能相信蔣側妃用身孕來陷害我呢?別說王爺,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她既然知道她懷著孕,為何還不珍重自身,故意跑來和我拉扯小產了。”
“好了。”蕭鐸拍拍她的手,“這事兒不用再追究了,只是一場意外。你好好在暖香塢裡待著,別多想,我先去蔣側妃那邊看一眼。”怕她吃心,又解釋,“回頭母妃肯定是要詢問的,也好有個交待。”
鳳鸞輕輕點頭,“你去吧。”
蕭鐸一出去,姜媽媽等人都紛紛湧了進來。
眾人七嘴八舌的,不是說蔣側妃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說蔣側妃有心陷害,但是說來說去,都沒人能想出法子洗脫鳳鸞的嫌疑。
鳳鸞聽得只覺得十分聒噪,揮手道:“都出去罷。”
眾人垂了眼簾出去,紅纓回頭看了看她,沒言語,繼而也跟著出去了。
沒多會兒,高進忠過來送訊息,“王爺說了,今兒太亂沒法去香洲別院,蔣側妃那邊情形不太好,晚上也不過來了。”
“好,有勞公公。”
鳳鸞心下哂笑,不知道他過去的時候,端王妃是如何上眼藥膏子的,蔣側妃又是如何哭哭啼啼控訴自己,只怕連他……,心裡也開始動搖了吧。
“側妃。”紅纓又摸了進來,打量著她,“奴婢有幾句話要說。”
她對鳳鸞有前世八年照拂之情,不比尋常丫頭,因而雖然不耐煩,還是點頭,“你說。”只是眼神漂浮,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件事情太蹊蹺了。”紅纓整理了一下說詞,分析道:“蔣側妃不是傻子,有孕怎麼可能甘冒風險?眼下她已經失寵於王爺,如果真的有孕,就得靠著這一胎打個翻身仗,肯定比任何人都珍之重之,絕對不會出來冒險的。”
“是啊。”鳳鸞軟軟道:“可是她流了一裙子的血,三個大夫都說她小產了,總不能是他們聯合起來害我吧?況且太醫是高進忠和姜媽媽一起請的,根本就不可能。”
“不。”紅纓搖頭,“側妃這是被蔣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