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還親自為你送來毒酒。”想起多年相知友情,想起他對自己的半師情分,忍不住潸然淚下。
“別難過了。”他淡淡的笑著,“挺好的,你還能來送我最後一程。”
白雪飄飄,在那銀裝素裹一片的氣氛裡,透出濃濃悲涼。
他將手上的那串佛珠取下,緩緩道:“這是我多年前外出行走參悟時,每天體悟心得之際,靜心雕刻所得。其中雕殘、雕廢成百上千,一共得了成品珠子十六顆,做成了這串珠鏈。”他從容淡定微笑,好像並不是就要去赴死,“這串佛珠伴我行走多年,頗有靈氣,留給你做個念想罷。”
言畢,他舉杯將毒酒一飲而盡。
“玄微!!”
他倒在了潔白如素的雪地裡,嘴角溢血,留下最後一句,“告訴瑟瑟,這原就是一段不該有的孽緣,讓她……,忘了我……”
人人都以為自己是因為先帝,而忌憚酈邑長公主,只有自己心裡清楚,更多的,其實是因為對他的愧疚,才會事事忍讓遷就於長姐。
“父皇?”蕭鐸見皇帝一直盯著鳳鸞,目光飄飄忽忽的,半晌不說話,擔心把鳳鸞給嚇著了,喊道:“是不是今兒宴席太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皇帝眼皮一抬,這才發覺自己走神太久了。
收回心思,吩咐身邊的大太監,“在上書房裡的多寶格上面,最頂上,有一個紫檀木的小盒子,去拿過來賞賜給鳳氏。”
鳳鸞妙目流轉不定,皇帝盯著自己看了半晌沒說話,還以為要有事兒,結果鬧半天只是想打賞自己?今兒運氣不錯,可是得了不少好東西啊。
而在座的諸位皇子,也是各有一番思量。
太子蕭瑛有點不太明白,原本老三安王慫恿父王召見鳳氏,瞧著父皇似乎是怕鳳氏狐媚迷惑了老六,多半是要教訓幾句的。哪知道真的見了人,不但不訓,反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且硬生生改變了氣色,變得溫和起來。
仔細打量了鳳氏一眼,除了美豔,她本身應該沒有值得思量的地方啊。
太子這邊想得挺深,觀察也細,但總的說來還是正常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