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那邊的藥早點送過來,解了她的病,不用再一直懸心過日子。
幾天後,外面有關立成親王為儲君的風波,告一段落。
…皇帝駁回了摺子。
“你說。”鳳鸞的心思,又轉回了之前的疑惑,“這時疫是不是有點巧的?剛好一前一後,讓王爺的病壓著外面的風波過去。”
王詡壓下了那份尷尬,倒是沉靜下來,回道:“嗯,是有點巧。”兩人一起單獨呆了好些天,更熟稔了,說話的時候也帶著隨意親近,和無所避忌,“就像王妃剛才說的那樣,剛剛好……,讓王爺避開了外面的風波。”
鳳鸞拖著腮,看著他道:“所以我覺得奇怪啊。”一時間想不出緣由,視線卻停留在他清雅精緻的眉眼上,有一瞬恍惚出神。如果他不是因為變故做了太監,配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賞雪煮茶、彈琴觀鶴,不知道是多麼風雅的事。
王詡卻有些受不了她這目光,看得自己心中波紋盪漾,心氣不平,忍不住避開視線抱怨道:“王妃,你別這麼看著我。”
“啊。”鳳鸞回神笑了笑,“其實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長得十分好。哦,聽紅纓說,好像宮裡還有不少宮女喜歡你。”覺得挺有趣的,“我跟你說一個小秘密,就連紅纓,都偷偷的跟我誇過你,你別告訴她,會害臊的。”
王詡看著她眼裡的狡黠淘氣,不由雙眼微眯,“王妃,平時看你端莊大方,今兒才知道你這人如此促狹。”這話說得不像奴才和主子,更像親密的朋友。
“我本來就是這樣。”鳳鸞笑盈盈的,也不介意,“以前在家的時候,大家都說我太淘氣不老實,常常捉弄人,現在麼,只是不得不端起來罷了。”忍不住又看他,“其實你不用整天穿這綠袍子,一年四季都跟竹子似的,我讓人給你做兩身新衣服穿吧?如何?你喜歡什麼顏色?”
王詡有點啼笑皆非,女人的心思怎地這般不好捉摸?才擔心大事,一會兒就轉到做衣服這種瑣碎上頭。可是她眉眼彎彎,眼神清澈,那樣託著腮看著自己,說著漫無邊際的瑣碎閒話,叫自己心裡柔軟的不像話,好想……,她說什麼都答應,但最終還是遲疑了。
他道:“不好罷,我一個太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做什麼?”就算不怕別人非議,還擔心蕭鐸那邊會不會吃醋呢。
鳳鸞的笑容淡了一些,轉了頭,“哎……”她嘆氣,“你還不知道我和王爺說了什麼,等他好了,我也不清楚會是什麼狀況。”皺了皺眉,“不說他了,心煩。”比起蕭鐸那種反覆折騰讓自己的累,還是和王詡相處更加輕鬆簡單,“做衣服怕是要給你惹麻煩,算了,你還喜歡別的什麼?比如名劍,古畫,我去給你找。”
王詡看著她憂心重重的表情,有些擔心她,“你是不是和王爺鬧翻了?”
“差不多吧。”鳳鸞的笑容全沒了,悵然道:“他為人十分多疑,最近總是擔心我騙了他,我要害他。雖然我跟他細細解釋了,但是兩人相處到這個份兒上,說實話,也挺沒勁兒的。更不用說,誰知道他心裡會怎麼想,會不會信我?”搖了搖頭,“我覺得挺累的,不想管了。”
最後補了一句,“反正藥我給他了,問心無愧。”
從前世折騰到今生,翻來覆去的,他不累自己也累了。
再說了,就算鳳家算計了他,有目的把自己送到他的身邊,可也沒有害他啊。他就算知道又如何?而且他連皇位都沒有爬上,還得靠著鳳家呢。
這次時疫,目前看起來應該問題不大,他快好了,自己等著吃了阿日斯蘭的藥,再慢慢調養應該就會好轉。而他蕭鐸,愛咋咋地,自己不想再為他傷心傷神了。
王詡一陣不便插嘴的沉默。
鳳鸞心思飄飄忽忽的,回想起段日子,點點滴滴,先是他無緣無故疏遠自己,後來又是時疫,自己擔驚受怕,確實很累。然後想著想著,忽然間,腦海裡蹦出一個閃電火花的念頭。
那麼巧……,蕭鐸會是在裝病嗎?
王詡見她眼裡面有驚色,擔心道:“怎麼了?”
不對,不對,鳳鸞搖搖頭,要是他在裝病的話,自己又怎麼會被傳染呢?可是認真說起來,自己除了最開始的發燒以外,這時疫……,好像就剩下長几個小紅點兒,症狀是不是太輕了?按理說,不是應該比如頭疼、無力、食慾下降,等等不良反應嗎?好像都沒有。
“到底怎麼了?”王詡又問。
鳳鸞便將自己的一番猜疑說了,然後道:“你說,我的猜疑有沒有可能?我覺得怪怪的,但是又推理推不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