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座,一踩離合便迅速加檔,全然不顧紅綠燈和路標,一路橫衝直行開到S市的姚家。
他遠遠看到別墅的大門緊關著,無暇下車去按門鈴,直接把車停靠到牆邊,便喊老陳下車。
“我替你去按門鈴。”老陳主動跑向大門,卻被盛永恆叫回來,他說:“你到車頂上去,扶著牆站穩了,快點!”
儘管納悶,老陳還是照做了,盛永恆也跟著跳上車頂,迅速脫下皮鞋,從他肩上踩著爬到牆上。
“嘿!等等!你不會想……”老陳看著他坐在牆垣上,另一隻腳也已經翻過去,急忙提醒道:“曲膝增加緩衝力!”
不待他說完,盛永恆已經安然著地,拼命往前衝。
老陳輕嘆了口氣,才慢慢爬下車去按門鈴。
“他們現在估計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這是離開林家之前,他聽到李娟蘭說的最後一句話,儘管她還在唸叨著什麼,但盛永恆已沒有功夫再聽下去。
“上一次,他沒有對昏迷的如夢下手,這次恐怕由不得他了。”想到李娟蘭說這句話時得意的表情,盛永恆更加快腳步,卻不知從何處找起,他第一次憎惡建築師蓋這麼大的建築,毫無頭緒地亂跑令他心浮氣燥,耳邊又響起李娟蘭的話:“你以為如夢一直喜歡你的原因是什麼?你真以為她是喜歡你嗎?過去是因為你們盛家有錢有勢,能供她上學,但盛家出事後,你對她來說已經失去作用。”
“姚家擁有上億資產,夠她享受幾輩子的了!可見我當初把如玉嫁進姚家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姚家的公司最近出了點問題,剛好你又以光鮮亮麗的身份出現,於是她又暫時拋開了粘了五年的姚武誠,轉而跟你搞曖昧。”……
“如果你沒有錢,如夢那個丫頭打從一開始就不會看你一眼!”這些話差點把他洗腦了,但他很快就從林太太的魔咒中清醒過來。
“林—如—夢—”他大聲叫著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
冬季的S市,晝短夜長,太陽還沒出來,整個別墅裡靜悄悄的,草地裡的小昆蟲也在這個時候銷聲匿跡,只有他穿著棉襪跑動的腳步聲,急促而凌亂。
突然,一個猛開門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尋著聲音跑去,卻與姚武誠撞個正著。
姚武誠沒來得及看他,只顧著往前跑,彷彿他的背後有多麼可怕的東西似的;但他光著上身的樣子非常可疑,盛永恆想抓住他問個究竟,卻被他用力甩開,逃脫了。
客房裡,林如夢無力地躺在床上,胸口仍起伏不定,目光呆呆地停留在空白的天花板上某處,久久沒有移開,雙手掌心朝上,放在頭部的兩側,雙腿合攏了歪在一邊,仍保持著姚武誠離開前的姿勢。
他走了。
他竟走了。
他竟在扯爛她的睡裙之前走了。
不敢相信,“我不能傷害你”這句話是出自這個一開始就對她充滿怨恨的男人之口;他也許並不壞,但在母親的慫恿下,任何人都可能變成母親的棋子,做出對母親有利、同時又傷害別人的事。
即便她遠離了李娟蘭,她卻不可能與如玉斷絕聯絡。姐姐知道她的下落,姚家人也會知道,父親也會知道,母親更有辦法從父親口中知道一切想知道的事。
血緣關係是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孽緣。
心裡做出這個定論,眼裡的淚水便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如夢!”盛永恆衝到門口,遠遠就看到林如夢頭髮凌亂地躺在床上,她及膝的睡裙被撩至膝蓋上方,大腿根部的幽暗處若隱若現,引人遐思,頓時,心中的怒火和另一股莫名的火焰直衝腦門。
更令他氣憤的是隨意丟在地上的男士襯衫和西裝外套,那顯然是姚武誠的,而且他們之間顯然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不會躺在床上喘息不定。
“正好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武誠陪著她,無論上學還是工作,他們都出雙入對,雖然大家都沒說什麼,但他們的關係早已被預設。”想起李娟蘭的話,盛永恆的腦海裡全是“他們的關係”,像被下了魔咒一樣,他的臉色全變。
林如夢一聽到聲響,以為是姚武誠突然改變主意,又要跑回來侵犯她,出於本能地,她迅速坐起來,抓起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卻發現來者是盛永恆。
一時間,彷彿又回到小時候,每每受委屈或傷害時,盛永恆總是適時地出現在她身邊,給她溫馨的安慰和寬厚的肩膀。
酸楚的淚馬上被感動的情緒掩蓋,過去只要他一個擁抱,哪怕一個字也不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