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傅韶華一家以後會怎麼樣嗎?”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蕭沉頜首,“知道,但我不想告訴你。”
傅挽月聞言,心中一顫。蕭沉此言讓她有種不好的感覺,可她向來不喜歡逃避。“我想知道。”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傅韶華會活到什麼時候我不知道,但我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活著。至於傅家的長子傅驕陽,依稀記得是有了如花美眷後,帶著傅韶華一家歸隱了。”蕭沉淡淡的說完,明顯的感覺到傅挽月鬆了一口氣。他動了動拇指滑過她的手背,默默的將所有人的關係重新整理一遍。
既然他已經知道她是傅挽月,即便她沒有對他坦白。他也想要在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的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反正他來到二十年前也是為了改變微生伊蘭拆散風七夙和季潔的婚姻最後釀成悲劇的事情。再多改變一些人的命運,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吧。
蕭沉抿嘴一笑,微微有些蒼涼,握著傅挽月的手又緊了緊。
他何嘗不知,一旦阻止了微生伊蘭與風七夙成親,作為他們之間悲劇的果實的他,怕是要消失的吧。
沒錯,蕭沉與蕭默兩人,就是微生伊蘭與風七夙的孩子。他來到二十年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阻止微生伊蘭拆散風七夙與季潔,最後釀成三個人的悲劇。他知道沒有了因,自然不會有果,他知道一旦他成功的挽救悲劇,自己就會消失。可是他遇見了身後的這個女子,他掙扎過,但仍舊走不出命運的格局。想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不能拆掉的枷鎖。
一念至此,蕭沉忽然有些不確定。他忽然開始懷疑,他真的能夠阻止微生伊蘭拆散風七夙與季潔嗎……
蕭沉忽然沉默,傅挽月感覺到他的手在慢慢變涼。“你冷嗎?”
穿過一條暗巷,蕭沉側臉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冷,你呢?前面便到家了,呆會兒我去幫你熬藥,你回去房間裡坐著等吃了藥才能睡。知道嗎?”
傅挽月點頭,“嗯,我知道了。”
一路到家,推開大門。傅挽月意外的見到一個人,風七臨。
“是我叫人把他請過來的。”蕭沉開口說明,風七臨沒有見過蕭沉,蕭沉也只在假扮風七夙的時候見過風七臨一次。兩人點頭致意,風七臨將傅挽月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沒事便好,我也好跟莫相爺交代。終究是我帶你出來的,傷了瘸了殘了的,不好說。”
前半句聽著還像人話,怎麼後半句這麼不順耳?傅挽月磨了磨牙,“我也以為你早被那幾個黑衣人給推倒強了呢,見你這般神采奕奕,看來是我多慮了,多半你是自願的了。”說完她下巴一揚。哼了一聲。
風七臨哪裡被人這麼說過,而且這般齷齪的話竟然還是出自相府小姐的口中!頓時冷笑一聲,“我就不該拼死救你,如此伶牙俐齒欠缺管教,莫相爺家的禮儀詩書怕是都拿去燒火了吧。”
傅挽月一挑眉:“風二公子此言差矣,你家的門檻兒才是太低。果然從小不受管教放養在外的人,就算是兄弟倆也完全不一樣。”
風七臨本就有傷在身面色蒼白,被傅挽月這麼一刺激,身子生生晃了一下。
“別鬧。”蕭沉拍了拍傅挽月的手,鬆開她朝著風七臨走過去拉起他的手搭上脈搏。片刻,他鬆開手。“我先幫你療傷,跟我來。”他一手扶著風七臨,一邊回頭看傅挽月。“要過來幫忙嗎?”
傅挽月抿了抿嘴,跟著蕭沉進了他的房間。
蕭沉把風七臨的外衣褪下,他背上赫然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流出的血已經與衣服凝結在一起,幾乎成了黑色。
蕭沉側臉看了一眼傅挽月,“你扶著他,我去拿東西。”
傅挽月嚥了一口唾沫,走過去怯怯的扶著風七臨。她又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見他面色蒼白,她就是嘴賤……當初她自己肩膀上中箭,蕭沉為她刮骨的時候她一直側著臉不敢看。而此時風七臨背上這麼深的傷口,應該跟她那時的感覺差不多了。
“那個……是不是很疼啊。”傅挽月心裡過意不去。
“你說呢。”風七臨白了她一眼。
言語間,蕭沉拿著各種工具回來了。
傅挽月默默的想溜,直覺接下來的場面她會受不了。“我去打盆水……”蕭沉點頭,把不遠處桌子上的燭臺端過來給刀子消毒。“順便自己把廚房的藥熬上,等會兒我過去看,注意火候。”
傅挽月如蒙大赦,腳底抹油立即溜走並且體貼的關上房門。
“你們……”風七臨欲言又止。蕭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