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上來,叫道:“南小姐,稍等一下,我開車送您回家。”
南謹認得他,剛才他們下車時,就是這個年輕人領著一班侍者候在大門外頭,看樣子是這裡的經理或負責人。
淮園地處偏僻,估計也很難叫到計程車。
南謹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因此哪怕猜到這是蕭川的安排,沒有拒絕。
“這個南謹倒是挺厲害的,也挺特別,伶牙俐齒的,半點情面都不給。”餘思承摸著下巴,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看向蕭川,“哥,真要多謝你今天肯陪我一起去找她。”
蕭川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餘思承也不否認,只是似笑非笑地表示:“我可沒安壞心眼啊。”
蕭川不理他,兀自低頭點了根菸,烏沉的眼睛半眯起來,看著南謹方才坐過的位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默半晌之後,他才忽然開口問:“你覺得她和秦淮像不像?”
餘思承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停了停才遲疑著回答:“有些地方像,有些地方又完全不一樣。”
比如,她的眼睛、背影,以及偶爾的一個小動作,其實都會令人覺得莫名熟悉。可是她與秦淮的性格又彷彿有著天壤之別,尤其是……餘思承這輩子還沒見過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女人。
蕭川繼續抽著煙,不再說話。
或許正是因為有些地方太過相像,他才會這樣任由著餘思承安排,一次又一次地去和南謹見面。
可是見了之後才發現,並不會好多少。也正是因為她太像秦淮卻又不是秦淮,每次見完只會令他更加難受。
就如同飲鴆止渴,明明知道是毒藥而不是解藥,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喝下去。
從小到大除了受傷之外,他幾乎沒生過大病。可是當初那一場重病,竟拖了近半年才終於痊癒。病毒感染心臟,病癒後留下的是心臟悸痛的毛病。
醫生無數次明令禁止他情緒過於激動,而他自己似乎也漸漸倦怠了,許多事情都不再過問,這幾年過得倒比以往三十年都要輕鬆自由。
卻也只是身體上的輕鬆和自由。
秦淮是他心裡最深處那根刺入血脈的針,只要念頭稍微動一動,便會扎得更深一分,引起劇烈的絞痛。
所以,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秦淮,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儘快忘記那個女人。
而就連他本人也曾以為,自己能夠將一切控制得很好,結果沒想到,南謹的出現打亂了整個局面。
她輕而易舉地讓他一次又一次處在失控的邊緣,甚至差一點搭上性命。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才被人輕敲後推開。
“蕭先生,我已經將南小姐送回去了。”年輕人站在門口報告。
蕭川點了點頭,抬眼卻只見餘思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想什麼呢?”他隨口問。
餘思承摸摸臉頰,笑著說:“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他問得突然,令蕭川不禁怔了怔,然後才神色平淡地反問:“誰?”
“南謹啊,還能有誰?已經很多年沒見你這麼關注過一個女人了。”
蕭川抽著煙,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只是派人送她回家而已。”
“這已經夠難得的了。”餘思承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分析,“南謹各方面都很好,就是脾氣壞了點,而且她似乎對我倆都沒太多好感。哥,你確定要追她?”
蕭川瞥他一眼,終於忍不住笑罵道:“胡扯什麼?誰說我要追她了?”
餘思承嘿嘿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這兒可是毒得很,從來沒看走眼過。”
“是嗎?”蕭川將最後一口香菸抽完,不緊不慢地摁熄菸蒂,抬眼瞟過去,“那你說,她為什麼那麼排斥我們?”
“好像她只排斥你。”餘思承不給面子地點破真相,“至於為什麼,暫時我還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都是廢話。”蕭川邊說邊站起身,“走,回家。”
過了兩天,李自力從看守所打來電話,指名要和南謹再見一面。
第二次見面的過程顯然比第一次順暢得多。也不知餘思承用了什麼法子,竟讓李自力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當面請求南謹:“律師,你一定要幫我脫罪,我是冤枉的。”
南謹心中覺得可笑,面無表情地問:“你哪一次說的話是真的?”
“這一次!”李自力指天發誓,“王勇的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