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性子說:“皇上今天吃酒吃得太快了,一杯接一杯灌下去,怎麼能不頭疼?”
我半睜著眼,模糊的什麼也看不清,如果還有酒,我還能繼續喝下去,所謂醉生夢死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皇上,臣妾從壽禮中挑了一份拿回來,覺著皇上一定喜歡。”皇后難得放下架子來討好我,笑容可掬地舉著一隻大紅瓷瓶來了。
我怔住了,那隻通體鮮紅的花瓶竟然這麼快回到我眼前。
皇后說:“壽宴時皇上一直盯著它,想必是極喜歡,臣妾便專程遣人拿回來供皇上賞玩。”她舉著瓷瓶,身上是黑紅相襯的鳳紋翟衣,錦緞上重繡的花紋太過繁複,相襯之下瓷瓶也不那麼驚豔了。
我朝她招手,帶著幾分醉意說:“去換了衣裳來。”
“換衣裳?”皇后很迷茫地看著我。
“換那身水藍色的綢衣,好看。”我可是絞盡腦汁才想起來,皇后所有濃墨重彩的衣裳裡頭唯有那件素雅的,是她就寢時才穿的。
皇后聽話地去換了衣裳來,妝也卸了,披著如緞的青絲朝我走來。明晃晃的八角宮燈下,慢慢走到我面前,重新舉起了那隻瓷瓶。
那紅釉如凝結欲滴的血一般,厚重,驚豔。
我伸手撫了上去,光滑冰冷,不自覺想起了她的肌容。
皇后說:“這紅瓷極名貴,十年來就燒成了這麼一隻。”
我將它從皇后手裡捧過來,太名貴了,拿來裝什麼才好呢?白玉蘭吧,團團簇簇插在紅瓶裡應該妖嬈萬分,可惜現在不是花期。
皇后倚在了我身旁,話語裡帶著柔軟的茶香,“皇上,要不要供上幾支金菊?”
我搖搖頭,冰冷的花瓶在我懷裡漸漸有了溫度,我說:“供白玉蘭。”
“白玉蘭……”皇后唸了兩遍,若有所思望向近身的侍女問,“去年不是留了些乾花?好像有幾支白玉蘭,在哪兒放著呢?”
“奴婢去找找。”侍女俯身退下,帶了幾個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