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司徒老將軍所言不虛,楚靖瑤行事,完全是憑著她自己的心意,絲毫不顧及世人對她的看法。她一面可以對反對她參政的世家,大下殺手,一面又能對那些最底層的賤民,噓寒問暖,完全不在意,丟了她皇家的臉面。
楚靖瑤啊楚靖瑤,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為什麼至今我都看不明白你呢?梁笑怡長嘆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用客觀的態度,去看楚靖瑤,越是這樣,越是覺得自己與楚靖瑤相比,差的太遠了。
楚靖瑤身邊的人,是發自內心的尊崇,而自己,看看那些嘴裡侃侃而談,眼中卻露出慾望的將軍們,梁笑怡心裡一陣煩躁。
“好了,你們先退下吧,朕一個人靜一靜。”梁笑怡無力的說道。
底下的將軍們對視一眼,齊齊起身,拱手說道:“末將等告退。”
看著那些將軍們,眼中深處色眯眯的眼神,梁笑怡索性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如果不是用人之際,自己絕對會將這些人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文子隱也好不到哪去,他實在不明白,這個梁笑怡明明就是一個草包,她怎麼可能想出劫走糧草的主意,難道她的身邊有一個厲害的高人在指點?
想著糧草所剩無幾,文子隱一陣頭疼,當初自己就該將這個女人給殺了,也就沒有後面這麼多事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兩軍對戰,沒有糧草,難道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上陣?
陷入同樣境地的還有梁思源和十六,對於運送的糧草接連被劫走,他們也是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他們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全都是楚靖瑤手下的北營幹的。
已經從梁思源地盤上,回到文子隱地盤上的吳鵬,正悠閒的躺在樹林裡,打著二郎腿,嘴裡叼著草根,哼著小曲,閉著眼睛滿臉的愜意。旁邊的草地上,擺著時令的瓜果,還有幾罈子酒,烤熟的雞與羊,正用繩子掛在他頭頂上的樹枝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在吳鵬的不遠處,北營的將士們,三五個一堆,歪躺在地上,不時的拿起酒罈子,喝上一口。這架勢,那裡是征戰沙場的將士,簡直就是橫行鄉里的山大王。
“將軍,將軍。”一個粗布麻衣打扮的男子,從山下跑上來。
吳鵬懶懶的坐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跑上來的人,大嘴一咧,嘿嘿一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小子,速度不慢啊,這麼快就回來了?”吳鵬吊兒郎當的說。
男子拿著衣袖擦擦頭上的汗水,憨厚一笑,“將軍咱們所有截獲的糧草,已經全部被冥域的人給運走了。”
“將軍,咱們這些日子截獲的糧草不少了吧?您到時候可得給皇太女殿下說說,升官發財就不要了,把炎黃商會的好酒,給弟兄們多來幾罈子。”
“去,你個臭小子,升官發財都不要,就要那幾罈子酒?沒出息的東西。”吳鵬笑罵著,彎腰將地上的一個酒罈子,拿起來遞給面前的男子,“辛苦了,喝幾口解解乏。”
“現在我們每月的軍餉加上各種的補貼,尤其是現在家裡都被照顧的妥妥的,但凡能想到的皇太女殿下都給想到了,升不升官,發不不發財也沒啥。”
“最主要的咱們北營是皇太女殿下一手提拔的,怎麼說也是殿下的嫡系了吧?殿下還能虧了咱們不成?”
“知道就好。”吳鵬笑著說,頓了頓又一臉嚴肅的說:“咱們北營從一個被人唾棄的痞子營到現在,都是殿下賜予的。所以,小的們,要是讓老子知道,有人敢背叛殿下,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將軍放心。”
“小的們,在殿下沒有新的命令下達前,給老子盯緊了那四個賤人,他們運送一批糧草,咱們就劫一批,餓也餓死那些狗日的。”吳鵬陰森森的笑著說:“拿著他們的糧草,賺他們的錢,這感覺,太他孃的爽了。”
北營在吳鵬的率領下在文子隱的地盤搗亂,成國成君宸派遣的人,則在梁思源的地盤搗亂,一開始是將明國押運的糧草給燒燬了。後來,吳鵬一想不對啊,錢萬貫那個鐵公雞,在四國之中有不少的商鋪呢,文子隱,梁思源,梁笑怡,十六肯定會購買糧草啊,把這些糧草放到商鋪裡,賣給他們,這多好啊。
就因為這個,吳鵬專門給楚靖瑤寫了一封信,給楚靖瑤提了一下,結果這才知道,皇太女殿下手上,除了炎黃商會,還有其他的商鋪,在楚靖瑤的授意下,截獲的糧草,分別送往殿下手下的商鋪和錢萬貫手下的商鋪,分散囤積起來,等到,明國鬧糧荒,再高價販賣給文子隱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