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烏黑的長髮整齊束在冠中,尊貴無比的龍袍上用金線勾勒出了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的金龍,狂傲不失霸氣,盡顯帝王氣勢,正是冥帝。
司徒燁扶住她,輕聲說道:“宛兒,怎麼還沒歇著?不是說過莫要等朕麼。”
姚宛顏順勢倚靠在司徒燁的懷中,微微搖頭:“睡不著,我聽說有那人訊息了,是真的嗎?”
司徒燁微微一頓,輕輕抬手撫摸上姚宛顏的精緻臉容,眼眸裡似寵溺似柔情:“小傻瓜你現在只需養好身體,等著我們的皇兒平平安安出生,其他的事莫要去胡想……”
下刻,一根纖纖玉指突然放在司徒燁唇上,打斷了他的話,姚宛顏神色擔憂地說道:“我沒有胡想,只是有些擔心罷了,那人認為沈府謀反之事是姚府一手謀劃的,當初已經殺死我爹爹孃親弟弟妹妹,現如今他再次活著回來,定不會放過我和哥哥。如果他是怪我搶走你,那我…那我甘願讓出這個位置,只要他放過我腹中孩兒和哥哥。燁,你也不要派人去殺他好不好?雖然沈家的事已成定局,但沈家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你就留他一條生路,讓他離開北冥,好嗎?”
一番話說得是善解人意,心胸寬大,聽司徒燁是眉頭緊鎖,緊摟住姚宛顏,嘆息道:“傻宛兒,朕怎麼捨得讓你離開,至於沈府和沈君言,朕只有安排。”當初他只是單純的利用沈君言,利用沈府,他以為這天下沒有他掌握不了的東西,直到隨著相處的越久,他才發現沈君言正是他無法掌握的,所以一登位後,他便狠下心要斬殺掉這一切,只不過他心裡終究還是捨不得殺死沈君言,所以他暗中找好頂死之人,並找到毒醫,從他那裡要到一種能讓人忘記過去的藥,然而世事無常,計劃得再完美也趕不上現實的變化。
姚宛顏紅唇張啟,一聲無聲嘆息劃過:“燁,我知道這麼多年來,都是他陪在你身邊,每次想到他為你做的事,連我都動容不已,所以你對他有感情是正常的,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怪你。”
司徒燁在姚宛顏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柔聲道:“好了,宛兒,夜已深,隨朕就寢吧。”
同一時間,別院內。
姬碧妃懶懶靠在椅背上,濃睫半垂,單手托腮,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另隻手悠閒地輕輕敲打椅背。
福寧躬身在旁,將蓮葉葉傳來的訊息稟完後,又斟酌著問道:“殿下,司徒燁已經知道您的行蹤,您看是否需要進宮一趟?”
姬碧妃抿了一下蒼白的嘴唇,漫聲道:“他想見本宮就自己來別院,反正本宮是不想見他。”
福寧看姬碧妃一眼,應道:“是。”
祭瑛見福寧說完話,也將心中的事問出來:“殿下,沈家的事作何安排?兩千沈家兵近日內便會到達鄴郡城。”
姬碧妃打了個哈欠,聲音裡也有帶著些倦意:“這事急不得,讓他們先在城外候著,等花雲將謀反的公文帶回再說。這麼晚叫你們來,是有正事要談。”
一聽正事,福寧和祭瑛頓時神色一肅,恭敬問道:“不知殿下要吩咐什麼事?”
姬碧妃也坐直半個身子,無比認真的盯著二人,一字一字的說道:“我不想一臣再吐了。”
話出口,二人的臉很顯然同時抽了一下。
*
一大清早,姬碧妃就帶著福寧等人出了城,留下姬一臣一人在別院休息。
經過一夜大雪,院中已堆起積雪,踩上去很柔軟,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院落雖小卻雅緻幽靜,院中種滿梅樹,樹枝上雖覆著一層積雪,梅花卻依舊開得旺盛,院中暗香橫生。
整座院子不見一人,安靜且冷清,只偶爾有風捲落樹枝上積雪落地,發出簌簌地輕響,姬一臣轉一圈也沒找到人,索性簡單收拾下出了門。
沈府早已被查封,現在整個府邸只剩下一片清冷破敗。
姬一臣漫步走在沈府內,邊走邊回想過往的點點滴滴,走到一座小閣樓前,他站定腳步,靜靜的望著小閣樓。
這裡,是他曾經住的地方。
許久後,他輕嘆了口氣,轉過身。
然而下一刻,四目相對,幾乎是異口同聲。
“君言……”
“司徒燁!”
☆、四八章
兩個人異口同聲後,又是相對無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悄無聲息流逝。
這些年來沈君言的一切,司徒燁自認都瞭如指掌,他竟不知沈君言幾時認識個南楚太子,而與南楚太子那一戰時,他便察覺出此人極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