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個字落下,饒是許攸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往徐佳萱的身上瞥去,卻意外看到對方勾著得意的笑容、目光陰冷的注視著江虞的背影。
作為一個女人,許攸的第六感還不錯。
她沉默的眨眨眼,忽然小聲的問道,“這老女人和虞姐有仇?”
聞言,一向冷淡的譚宴倒是十分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開口,“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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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徐佳萱十分討厭江虞,甚至濫用職權的懲罰她,但是鬱乘風幾人卻過得還算舒服。到了休息的時間,徐佳萱便讓他們去吃飯休息了。
五人朝著食堂走去,鬱乘風撇撇嘴,“食堂能不能打包?”
看這樣子,等到江虞跑完回來估計吃不上飯。
謝雲飛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道,“不能。”
鬱乘風:“……草。”
能讓一個向來以裝模作樣裝成紳士的鬱乘風說髒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這也足以看得出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麼的不爽。
儘管他們都知道徐佳萱回來之後不會放過江虞的,但是這個下馬威來得也太快了。
而且徐佳萱到底是個中校,她想怎麼懲罰江虞,就怎麼懲罰。
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哪怕徐佳萱的懲罰沒有道理,作為士兵的江虞也不能反抗。
想到這裡,鬱乘風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懼這裡是食堂、是公眾場合,開口便道,“這年頭西點軍校已經垃圾到連徐佳萱那樣的女人都可以招進去了?第一區的那些長官的眼睛和腦子真的都在徐佳萱的胸上?”
明渡:“你這個形容把第一區所有的長官都得罪了一遍。”
鬱乘風挑眉,一臉無所謂的擺手,“江虞說的,我只是重複了她的話。”
明渡:“……”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天空中忽然一聲悶雷,緊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水落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鬱乘風站在食堂的門口,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只能在心中嘆氣。
*
江虞料到了徐佳萱會給她使絆子,但是沒料到對方的這個絆子使得這麼狠。原先只不過讓她進行五公里武裝越野,結果大概是看她表現得太鎮定,有戳戳戳的跑來將五這個數字加到了二十。
江虞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究竟是個表情,但是她的內心卻見鬼的平靜。
這樣的平靜在一個小時之後大雨澆頭而下的時候,化作了一萬頭草泥馬。
雨下得太大,落在地上將原本還硬朗平平的泥地瞬間變成了泥潭。江虞一腳踩下去,濺起一腳的泥水,黑色的軍靴沾染上泥土。
她艱難的伸出手抹掉了臉上的雨水,溼漉漉的短髮貼在臉頰兩邊,迷彩服此刻也因為溼透而緊緊的貼著她的身體。這樣的觸感讓十月的天氣都變得陰冷起來。
江虞止不住打了個顫,死死的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一張嘴一句草泥馬就脫口而出。
江虞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某個辦公室內,陸唯看著幾乎連成線的大雨,眉頭緊皺,“這樣的雨,江虞怕是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