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儀最後被明渡塞進了口袋裡。
溫朝易後退了一步靠在一側的手術檯上，他喘了一口氣。白天裡那些個傢伙給他打得藥劑量比起往常又重了很多，直到現在他也沒完全恢復過來。
昨晚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溫朝易一頭的冷汗，眼前甚至都出現了虛影。
一側的向晨似乎感覺到了溫朝易此刻的狀態，連忙伸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臂。
明渡自是沒有錯過這一幕，他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已經被溫朝易打斷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問題。但是那些問題的答案向晨到時候會告訴你的。”
“那你呢？聽你的意思，你真的不打算走？”
“走什麼走？我現在這個樣子，帶著我你們怕是走不出去了。”溫朝易似是自嘲的笑了一聲，“我說你該真不會以為這個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吧？別看這裡大晚上的沒人，實際上監控多著呢。向晨拆的這幾個也不過只是其中的幾個而已。”
溫朝易淡淡的道，“只要動了一個，那些個人馬上就會知道，趁著他們還沒來，趕緊出去。”
明渡聽著，總覺得這話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啊。
“可是我是來調查的啊。”
一句話剛落下，後腦勺便被向晨拍了一下，“你當我在這裡待得一個月是白待的？”
哦。
也是。
既然這位向晨大哥也是軍部的，那就沒事了。不對——
“哥，軍部哪個區的？”如果是第二區的，或許他現在改變一下想法還來得及。
“自由人。”
明渡：“……”在軍部這麼久，他怎麼不知道還有自由人這個東西？
彷彿是看出了明渡的疑惑，向晨笑了笑，“你知道有種人的名字是不擺在明面上的，對於整個軍部來說，他就是不存在的。”
明渡在這一刻忽然不說話了。
知道，當然知道。
那些人被剝奪了身份，不是因為犯錯，是因為他們執行的任務。
他們是軍部的暗刃，是利器，只為了軍部和國家利益而活。
他們不需要身份也不需要軍銜等級。
曾經的傅錚，陸唯，江翎。
以後的江虞，明渡，鬱乘風以及很多很多人。
明渡再次抬眸看向向晨的眼神變得複雜無比，半晌之後，他點了點頭，對著向晨敬了個禮，“第一區，明渡。”
聲音雖然不大，卻擲地有聲。
向晨臉上的笑容似乎深邃了幾分。
一旁的溫朝易卻眼神嫌棄，他也不再理會這兩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傢伙，走到一側在門邊按下了密碼。
大門開啟，他轉頭，“走吧，兩個國家英雄。”
向晨拽住明渡的手，直接拎著對方朝著大門走去，他回頭看溫朝易，眉心微皺，“真的不走？我可以把你帶走，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但你也知道哪怕你們順利的出去，找人抄了這裡，這也不是結束。”
溫朝易笑了笑，“趕緊走，我這一個月來難得善心大發，別再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