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錦雖然覺得些許異樣,但都一一記下。
她也知道,老一輩想要展示權威的方式,無非如此。
假若這些對自己的生活沒有影響,奉獻一下孝心又有何妨。
她也不願讓顧震蘇為難。
顧老夫人見她並無二話,也很乖巧,總算是頷首放她走了。
“去吧,震蘇的母親會同你母親商量訂婚宴的事情,就像震蘇說的,年內訂婚,明年你畢業了,再決定婚期。”
牧錦站起來行禮,“多謝祖母。”
顧老夫人有點鬱悶。
這姑娘為什麼面對她就這麼拘謹呢?在優媛雅集上,她不是和其他家老太太插科打諢笑話說不停?
顧老夫人天生威儀,雖然兒孫滿堂,卻也難得享受兒孫繞膝的樂趣。
但她完全沒有表露出這種遺憾,揮了揮手,“去找震蘇吧。”
“好的,祖母。”
牧錦輕輕走出小客廳,見顧震蘇正在幾步之外等待,便笑著迎上去。
兩人拉著手,走下了樓。
“奶奶沒說什麼吧?”
“沒什麼,就是一些規矩而已,沒關係,我都能做到。”
牧錦輕描淡寫答完,問他,“我要不要再去跟你母親說說話。”
顧震蘇搖搖頭,“不用,看你的意思。”
牧錦想了想,“我想去走走樹牆迷宮,可以嗎?”
顧震蘇眼前彷彿浮現出兩人第一次在迷宮裡的薔薇宮殿相遇的情景。
比中世紀小說描寫得還要動人心絃。
他笑了,“嗯,我們就再去走走。”
這一年的薔薇花期還沒過,層層疊疊的花朵,層層疊疊的花瓣,清香四溢,如夢似幻。
“你還記得那年我說過的嗎,薔薇宮殿只會開放給有緣人。”顧震蘇道。
牧錦笑著拆臺,“你是胡說的。”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只有有緣人,才會在這裡相遇。”
顧震蘇詩意說著,摘了一朵花下來,插在牧錦的髮鬢裡。
牧錦伸手撫了一下,眼波流轉,又笑道:“我可是記得,那年震群也在啊。那麼,誰跟他有緣?”
“……”顧震蘇摸摸鼻子,“這種問題,我們可以忘記。”
兩家父母訂了安市城內最高檔的一家酒店包房,聚在一起商議。
聽說江家的劭崢要在聖誕節前一天訂婚,總不好撞在一起,不如就推後幾天,元旦節舉行訂婚儀式。
顧震蘇和牧錦互相對望,手在桌下牽著,濃情蜜意。
……
九月份之後,顧家與牧家要結親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景山。
“什麼,顧震蘇與牧錦真的要訂婚了?”
魏熙然的公寓裡,她從路仕銘那裡得到了訊息,當即嫉妒得眼睛發紅。
“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麼?”路仕銘嫌她大驚小怪,“顧震蘇是一旦認真就不會當成兒戲的人。倒是牧錦,的確有點不凡之處。”
“什麼不凡之處!她肯定用了什麼歪手段!”魏熙然判定。
她自己是靠了肉體才能留下了路仕銘,所以以己度人,自然也認為牧錦是靠那種手段攀緊了顧震蘇。
路仕銘瞥她一眼,難免嘲諷。
“小李,水果怎麼準備了那麼久?”魏熙然衝廚房裡喊了幾聲。
“來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想起來,端著一個果盤走出來。
這是魏熙然新招的小保姆。
景山的傭人都來自某個管理協會,可以保證傭人的人品。
但魏熙然離開牧家,再加上琴嫂辭職,就再也找不到那麼好的人可以用了。
於是隨便在用工市場找了個小保姆——長得還很平凡。
她小姐脾氣太久,對人頤指氣使慣了,總是嬌聲呼來喝去。
這個小李性格不錯,小心翼翼的,從沒有表示過不滿。
試用了幾天,覺得算是勤快,就留下了。
路仕銘從果盤中拿起來了一個橘子,剝了吃下去,頓時滿臉都皺了起來。
“怎麼那麼酸!”他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魏熙然聞言,吃下一瓣,莫名其妙,“不酸啊,挺好吃的。”
路仕銘無語,“你吃得太酸了。”
魏熙然笑眯眯又吃了一塊,“真不錯。”
說了會兒話,就到了飯點。
魏熙然雖然還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