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路邊一幢房子裡傳出一個女人淒厲的喊叫聲,嚇得低頭趕路的歡馨一個趔趄,而身邊的蘇聯士兵毫無反應,彷彿這已經習以為常,有幾個臉上甚至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歡馨不由越發奇怪起來,她循聲望去,透過一扇殘破的玻璃窗,她看見幾個士兵正圍著一個赤果的德國女人肆意調笑。那女人又提又喊,卻越發激起了男人的欲//望。他們不約而同地去接腰間的皮帶,這下歡馨總算明白髮生了什麼,心裡不由升起熊熊怒火。
德軍;特別是希特勒的衝鋒隊在進攻波蘭和蘇聯時;所到之處;不僅□了很多當地的婦女;而且設立了大批公開與非公開的妓院;強迫這些婦女〃慰藉〃德國官兵,斯大林在反攻開始時就說過要血債要用血來還。如今,被攻佔的柏林的女人們,就成了他們的洩憤的物件。
如今在這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蘇軍的軍官們不能說是縱兵劫掠,至少也是對眼前發生的事情熟視無睹。這群戰勝利者無視軍紀,他們認為德國人在蘇聯的土地上也是這麼做的,且有過而無不及,現在的一切只不過就是報復的開始。
但更令人寒心的不是蘇聯人的行為,而是德國本國人的冷漠。德國人在看到自己的女人被□的時候,表現的大多是無動於衷,更有甚者為了自己的安全把女人推出隱蔽地點暴露給如狼似虎計程車兵,以換取自己的苟延殘喘。
戰爭這把雙刃劍,血淋淋地剝去了人們身上偽善的外衣,向他人呈現出自私、猥瑣、貪婪的內心。在這裡,無論是侵略方還是被侵略方、無論是戰勝方還是戰敗方,最後都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血腥和殺戮,而是將人性中的缺點和醜陋暴露得淋漓盡致。
“別多管閒事,女士!如果你不想像她一樣!”忽然,歡馨背後傳來一個涼涼的聲音。
歡馨猛然回頭,只看見一個高大的穿著軍官制服的蘇聯人站在自己身後,他滿臉的絡腮鬍子,給歡馨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作為軍官,你不制止嗎?”歡馨瞪著彷彿要噴火的眼睛,厲聲質問責道。
那軍官無奈地聳了聳肩,嘆息道:“上面默許了這一切,我也無能為力!女士,你一個人在街上很不安全,要我送你嗎?”
儘管歡馨知道眼前這個人的無奈,但還是忍不住流露出鄙視的神情。她堅決地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那扇窗戶,屋子裡淫//亂的場面讓她不由握緊了口袋裡槍。但隨即理智告訴她,此刻她什麼也做不了,她還得顧及肚子裡的孩子。
歡馨低下頭,緊咬著嘴唇朝前疾走,心裡卻一片悲涼。最終她也不得不做一個自私的人,因為她要活下去。
194瘋狂的世界
走進曾經舒適溫暖的別墅;裡面一片狼藉,歡馨心裡不由一陣發痛;但她現在卻沒有時間去哀悼那逝去的幸福。
疾步來到書房,裡面同樣凌亂不堪。歡馨踩著一地的殘骸來到書櫃前;伸手在架子的深處按了一下;隨即櫃子後露出一個暗格,格子藏的就是那把鑰匙。
歡馨迅速將鑰匙取出藏好,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望,這裡承載著她和曼菲斯德太多的歡樂與幸福;而如今她去不得不獨自離去,獨自去面對不知名的未來。
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歡馨輕輕將手按在腹部;心裡默默自語:再見了我的愛!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決絕地朝樓下走去。
剛走到樓梯口,忽然門口衝進一個黑影朝歡馨直撲過來。出於本能,歡馨雙手護住了腹部,將那個黑影退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歡馨這才看清楚,那個跑進來的人正是麵包房老闆娘瑪雅夫人女兒安佳。只見小姑娘滿臉淚痕,頭髮凌亂,嘴角腫得老高,上衣的衣襟被撕破了,而且佔了不少血跡,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此刻,安佳正坐在地上睜著驚恐的眼睛直喘氣。
“安佳!你怎麼啦?”歡馨驚呼一聲,將安佳拉了起來。
安佳見到歡馨,猶如見到親人一般,撲進她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裡斷斷續續地蹦出一些單詞,卻怎麼也連不成句子。
“別哭,怎麼啦?慢慢說!”歡馨一時聽不明白,只能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這懷中的小女孩。
這是,門口又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幾個男人的叫囂。安佳聽到那聲音忽然抱緊了歡馨,渾身如篩糠一般抖動起來,神經質地重複著:“我不要跟他們走,他們要強//奸了媽媽,強/奸了妹妹,現在輪到我了……我不要……我……”
這次歡馨終於聽明白了安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