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而有力的手指拂過拂兒美麗的臉頰，聲音魅惑，笑容瀲灩，然而眼底卻一片冰涼。
“本來可以留你更久的，可你怎麼這麼不乖呢？嗯？”
話音剛落，拂兒突然覺得心口一痛，唇角流出了紅色的液體。她詫異地看向夜千魅，彷彿不相信他居然真的在酒裡下了毒。
他卻彷彿並沒有看到她唇角流出的血液，靠近她，輕柔地撫摸著她美麗的青絲，撩起一縷清香。
“復國？嗯，去吧。”
低眉，吻上那纏繞在指尖的青絲。那般悠然自若，纏綿，宛若這世間最溫柔甜蜜的陷阱。
他知道……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她為了復國才接近他。
“為……為什麼……殺我。”拂兒的眼底一片黯淡，唇角緩緩吐出輕緩的字眼。
他的聲音依然往常繾綣在她的耳邊，猶如致命的毒，瀰漫……
“你覺得呢？”
“因為……她……？你……愛上她了？”想要她替他們偷白龍萃這個決定，錯了吧……
邀她見面，引她去桃源……錯了吧。
妄想她參與他們的復國計劃……錯錯錯……全部錯了！
不該打她的主意。知道的，太晚了。
“愛？是什麼東西。”他淺淺笑了起來，那笑聲彷彿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嘲弄一般冰冷。
章節目錄 52。王爺如何看待吃雞問題1
他說，他不知愛是什麼？
拂兒的心底掠過一抹強大的痛感。
“那麼……你對我……以前對我那麼好，都只是在做戲嗎？”
明明說的那麼輕柔，明明寧願他欺瞞。
他明明全部知道，卻還是殘忍地笑著。笑得那般美好。
“自然只是做戲。”他知道她只是復國的一枚棋，於是並不介意讓她變成自己的棋。他對她好，想讓她投靠自己，做自己的眼線，甚至背叛她的國家。
如果她一直按兵不動，他倒不介意留她在身邊。
畢竟，她有才，有貌，有情。所以，有趣。
這答案讓拂兒的身體忽而一片冰冷，她不甘心地追問：“一點真心都沒有嗎？從來都沒有，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
他卻輕輕嘆了一口氣，唇角的笑意卻並未消退，“拂兒，本王以為你很聰明。”
原來他只是在利用她，一直以來都不過只是利用她而已。
“是嗎……一點都沒有啊。”她的唇角也泛起了一絲嘲笑，夾雜著那鮮紅的液體，顯得格外妖嬈，她看向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可是我……我愛你。”
他並不吃驚，也不感動。他甚至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還是那麼魅惑的笑著，宛若那盛開的罌粟，那麼美麗。
“那麼，就為本王去死吧？”他的聲音那麼輕，那麼柔，那麼魅惑，彷彿在說著這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他淺笑，吻了她的眉心。離開，依舊望著她的雙眸，“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死掉比較好，不是嗎？”
說罷，他轉身，決絕離開。
拂兒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忽而又吐了一口血，倒下。
就算是她要死，他也不肯回頭看她一眼。那麼冷淡，那麼冷，明明騙了她那麼久，卻在她人生的最後，連欺騙都不願了，好狠心的人。
是自己忘記了，其實他從來沒有欺騙過她什麼。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愛她，而她也從來沒有問過。也許……也許她早點問了……
她的眸光忽而黯淡……
如果早點問的話……
會死的，更早一些吧。
嘎吱
房門輕輕被關上。
她的心跳，也在那瞬間，停止了。
桌上，那杯酒已經空了。
對準拂兒那方向的杯口，漸漸變成了青黑色。
原來……
酒是無毒的……
原來，對準自己的杯口才有毒……
不……
有毒的不是酒杯，是他……
是他冰冷的，比石頭還要堅硬的心……
還有無法抵擋住他的魅惑，而不小心愛上了他的自己……
*
當晚，晴雨樓便無故起了一場大火，一夜之間燒得只剩下灰燼。
墨染和月淺帶著箏兒回去了王府。
夜千魅見錦瑟回來，擺出很歡迎歸來的表情動作，但顯然不是特別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