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像唐家這樣的家世,要出一個這樣的不容易,可見唐公子天資好,人也勤奮,這樣的人將來怎麼會不好呢?”為省卻一番功夫,她也是費勁心計了,“說唐夫人克嘉兒,母親,我這做孃的都不在乎,您就別放在心裡了!”
駱昀走之前,與老太太提過,那兩個女兒的婚事希望老太太聽袁氏的,可老太太還惦記玉扇,也想起以前曾經怎麼喜歡駱寶棠,覺得她懂事,而今真叫她嫁入唐家?她一時仍沒下決心。
眾人走到寺廟時,不管男人女人,都多少出了汗。
老太太一把年紀也受罪了,走得氣喘吁吁。
駱寶櫻忙扶著她隨小沙彌去廳中休息,衛老夫人也累,與年輕人道:“瞧瞧咱們兩個老婆子,腳力不行了,你們先自個兒去轉轉,等我與老妹妹坐會兒,再出來,我瞧著,我還得睡會兒。”
剛才在臺階上還好,走到山腰,那太陽直落落照在頭上,便是有傘打著,頭也發暈。
老太太忙道:“苦了你了要陪我過來!”
“也莫說這個,你替昀兒求平安,我家裡,春堂幾個也都在外面呢。”說得是衛家大房的幾個,都被外放了,像衛家大老爺,那是幾年都沒有見到一面,衛家大公子來京述職,過年時偶爾回來。
老太太心想也是。
見兩位長輩要休息,年輕人就先告退出去。
不過出來也無甚可做,委實天熱,有些叫人懨懨欲睡,提不起勁兒去觀景賞花,衛菡道:“要不坐在亭子裡鬥草?”
夏天花草多,最是合適玩這個的。
幾位姑娘都道好,吩咐各自的丫環去把寺廟附近的花草摘來,她們則坐在亭子里納涼,駱寶珠倚在駱寶櫻身邊,小臉紅撲撲的流著汗,駱寶櫻拿帕子給她擦一擦,嗔道:“怎得髒兮兮的,都沒個樣子了。”
“懶得擦,擦的我皮都破了,就想回去。”駱寶珠撅起嘴,“我都要熱死了。”
“還沒有燒香呢怎麼回去?”駱寶櫻道,“再忍一忍,給爹爹求平安呢。”
聽到這話,駱寶珠不敢再鬧,作為女兒對父親怎麼能一點沒孝心,只她嬌生慣養的,又天真,便想到什麼說什麼。
駱寶棠朝她招招手:“來,我給你擦擦。”
駱寶珠奇怪,結果就覺一陣涼意從駱寶棠的帕子上傳來,原來她不知從哪兒沾了水了,抹到臉上很舒服。
動作也輕柔,駱寶櫻朝她看去,見她嘴角彎彎的,少見的洋溢著喜悅,她有些奇怪,因駱寶棠這人自小就老成,沒有小姑娘的活潑,便是笑,也是中規中矩的,鮮少有發自內心,真正的開朗。
倒不知今兒怎得那麼高興?
莫非是為唐公子?
剛才在老太太身邊,駱寶櫻是聽到衛老夫人,袁氏與老太太說的話的,只她沒有多想,晚輩嘛,哪裡能插得上嘴?不過要駱寶棠真為這事兒歡喜,倒也是好事。
駱寶棠給駱寶珠還擦了擦脖子,柔聲道:“是井水,我也嫌熱,剛才偷偷在木桶裡浸溼了的。”
“哦。”駱寶珠尋常不喜歡兩個庶女姐姐,不過比起駱寶樟,駱寶棠還是好一些,她笑道,“謝謝大姐了。”
兩人正說著,只見遠處衛琅與金盞從月亮門走進來,兩人停下正說什麼,金盞笑著點點頭。
衛蓮忽然就想起一事兒,與衛菡道:“聽說三嬸要讓金盞做通房呢,說三表哥橫豎看不上別個兒姑娘,生怕他,他……”她性子直率,可意識到後面那話是什麼意思,當下也說不出口了。
衛菡都替她臉紅,啐道:“以後這話莫胡說!”
在一個亭子裡,駱寶櫻當然也聽見了,心想那王姑娘難道沒戲了?不過就衛琅那清高勁兒,自己當年都馬馬虎虎,王姑娘與她比,才華不提,容貌那是天上地下,衛琅看不上也正常,不過京都比她出眾的又有幾個呢?
最好他誰也看不上,以後去當和尚好了。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他要剃度的情形,駱寶櫻差點笑出聲來,卻不知衛琅與金盞何時已到了眼前,有絲絲涼氣從金盞手裡的托盤中冒出,叫這亭子瞬時變得清涼,她仔細一看,原來是冰碗。
一隻只碧落碗中,盛了晶瑩剔透,攪得細細的冰沫,裡頭買了煮熟的赤豆,芸豆,還有寒瓜,葡萄。紅的,紫色的,白的,鮮嫩的顏色交織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就想吃上幾口好把體內的熱氣驅除出來。
金盞給眾人都送了一碗,姑娘們歡呼起來,唯獨輪到駱寶櫻,托盤上沒有了,最後一隻冰碗竟是在衛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