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燃燒,光芒閃動,靜靜相陪。
胤礽光著上半身,傷口已然上藥包紮好。健碩的胸膛,沒有因為交纏的白布顯得孱弱,反而是力量噴薄,蓄勢待發。
胤礽的手指,春風拂面般撫過嫤瑜的臉龐,蜻蜓點水般劃過嫤瑜的雙唇,最後停留在她的耳垂,胤礽眼裡始終是潺潺溪水般的柔情款款。
“別擔心,我一定會回來,相信我。”
聽著胤礽自信滿滿的安慰,嫤瑜內心卻如十五隻小桶晃盪著,七上八下。她知道,胤礽是在用自己的命讓皇帝看清楚兄弟相殘的後果。所謂的官官制衡,兄弟互鬥,事實上,並非高明的政治手段,其帶來的傷害,於國於民,都是災難。
明明心頭有千言萬語,嫤瑜說不出來,臉頰一下一下蹭著胤礽光溜緊實的手臂,輕聲回道:“好,我們等著你回來。”
知道嫤瑜的擔心,胤礽挪動身體,兩人的臉湊在一起,鼻尖觸碰鼻尖,氣息翕合,“嫤瑜,等我回來,再給我生個女兒吧!”
嫤瑜沒有扭捏,在胤礽唇上落下一吻,“好,我也想要個女兒,我想親手給她梳辮子。”
怡怡笑容在胤礽的眼中漾開濃濃的情意,他摟緊嫤瑜,雙唇覆上嫤瑜的唇瓣,輕盈舒緩,漸漸地,舌尖裹纏,一次又一次加深,甘汁蜜露,心蕩神怡。
***
雖然皇帝在兩位親王面前口口聲聲要廢了胤礽的太子之位,但是等胤礽真帶走索額圖,皇帝卻沒有大發雷霆。令宗人府放了常寧和馬爾渾,皇帝接下來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該聽政,聽政,日子照常。
只不過夜深人靜,皇帝獨處之時,就會咬牙切齒恨恨地斥罵,“混小子,你個不孝子,等你回來,看朕怎麼收拾你,非打爛你的屁股不可。”
胤礽沒有掩藏自己的行蹤,光明正大走著官道,不緩不急,悠遊自在。行至喜峰口,這是京畿通往東北的咽喉關卡,且此關左右高崖對峙,地勢險峻,下方是奔騰洶湧的大淩河,一路流向大海。
胤礽離京後的第九天,天還未亮,皇帝因為做了個噩夢驚醒後,再也沒睡著。沒讓魏珠點燈,皇帝就這樣在黑夜中等待,默默呼喚,“保成,你什麼時候回來?只要你向朕認錯,朕就原諒你。”
然而,天灰濛濛尚未開啟亮度,格爾芬急急忙忙進宮來,就在昏暗中向皇帝稟報,太子等人剛出喜峰口,就遭到不明來路的山匪襲擊。因為太子此去,只是普通人家打扮,輕裝簡行,帶的侍衛不多,是以沒有抵擋住山匪層出不窮的攻擊。為了護住年邁的索額圖,太子被砍成重傷,從山崖上摔下墜入大淩河。
盛京將軍修茂雖趕來救下索額圖,並殺退山匪。只是大淩河湍急湧流,太子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你胡說,”皇帝說完這句,久久沉默,再站起身,就是山呼海嘯般吼罵,“你胡說,為什麼不是索額圖摔下去?為什麼是朕的太子?為什麼是朕的保成?”
吼聲還在淺灰的光線中迴盪,皇帝眼一閉,直直栽倒在地。
高燒不退,噩夢纏身,皇帝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三天後,好不容易振作起來,修茂派人送回從大淩河打撈出來的外袍與一隻靴子,並傳話,相信很快就能打撈出屍首。
毫無疑問,這就是胤礽的。皇帝抱緊衣袍,頭疼欲裂,很快再次昏厥,不省人事。
***
古北口訓練場,深秋來臨,秋風掃落黃葉,地上鋪滿一層又一層。
胤祥站在訓練場中央,空空蕩蕩,滿目淒涼。
自從他和太子哥哥來古北口後,頭十幾天還練得熱火朝天。可接下來,他再也沒見過太子哥哥。從此太子哥哥再也沒回來,也沒人主動告訴他太子哥哥的去向,他也不聞不問,只是跟著將士們訓練。
沒想到,就是這幾天,出現在訓練場的將士們,一天比一天少。到得今天,已經空無一人,唯有太子哥哥的舅舅——火器營的統領大臣長泰留下,另外還有廚子好吃好喝伺候著他倆。
恰在這時,京城來了兩名侍衛,傳諭聖旨,命長泰交出火器營掌印虎符,由十三皇子胤祥擔任火器營掌印統領,接管火器營。
胤祥大驚失色,根本就不敢接下聖旨。倒是長泰自覺,拉著胤祥接過,並朝京城的方向叩首謝恩。然後當著來使的面,把掌印虎符交到胤祥手中。
懷裡抱著聖旨和虎符,胤祥就跟揣了包火炭一樣,感覺自己隨時會起火,燒成黑炭。長泰倒是面色自若,向來使解釋道,火器營營長把將士們帶到塞外拉練,明兒就回來,到時再舉辦熱烈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