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推測,既得罪現任皇帝又招惹未來君主,任憑內心的鼓面被慌亂敲破,嘴上還是老油條的繞彎子。
“皇上今兒個氣色好多了,不日皇太子到來見您日漸恢復,定是滿心欣慰。太子殿下這會兒在路上,不知多著急呢。”
皇帝冷哼一聲,往床裡挪挪身子,“朕累了,要歇下了。”
在梁九功的攙扶下躺平,皇帝沒來由就冒出:“明兒一早朕醒來,最好就見上太子,那朕這病也就痊癒了。要不,他就別來了。”
梁九功退出寢屋,朝天仰嘆:“這都是些什麼人亂嚼舌頭禍害人呢?明早要見上太子,根本就是不經之談。太子肯定是見不上了,倒是誰點兒背就該見不上明早的太陽了。”
拂曉前的一個時辰,最是悽神寒骨的時候,也是人們最為睏乏力倦的時候。
胤礽的到來可謂是神出鬼沒,出其不意。低調地獨自進入皇帝的寢室後,守在門前的梁九功仍是停留在震詫中,連嘴都沒合攏。那英挺的身姿,那儒雅的貴氣,確實是皇太子沒錯,可他到底是如何穿雲破霧而來的?
皇帝的寢屋裡留有一盞光照微弱的燭燈,以防身體不適時,方便傳喚及時處理。胤礽輕手輕腳步步靠近,停在床邊時,卻怎麼也抬不起手掀開明黃色的床帳帷幔,仿似手臂被重物綁縛,使不出一絲氣力。
這是胤礽重生後第一次面對皇阿瑪,想看,殷殷盼念,又不想看,怨入骨髓。
腦海裡前世探病時皇阿瑪的模樣早已模糊不清,銘記在心的卻是康熙六十一年最後一次見皇阿瑪。聽聞皇父駕鶴西去,被囚禁鹹安宮的他恍如雷擊,從沒放棄希望的他苦苦等待皇阿瑪的赦免,等待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