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攻為守,沒好氣地說道:“哄她的話,你也要信?我不這樣說,還要怎麼說?和她說我的黃袍郎就是天下第一好,不僅人長得好,還神通廣大,錯過去了就再尋不到一個!你千萬可不要放手,死活也要留在這谷中?”
黃袍怪不說話,可那唇角的卻已不受控制地往上彎去。
“哼!”我冷哼,又再接再厲,質問他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海棠姑娘留下來,好給你做個紅顏知己?”
“渾說!”黃袍怪低斥,瞥我一眼,又解釋道:“我今天來尋素衣,就是要她帶海棠離開,再不許回來。”
“真的?”我問。
他站定了,轉過身認真看我,道:“我什麼時候哄過你?”
他說這話,卻叫我想起他之前故意變出醜惡嘴臉來嚇我這事,便就故意抬了手去摸他的臉,嘆道:“哎呦,這青臉,這獠牙,長得可真好看,哈?”
黃袍怪愣了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作勢要咬,惱羞說道:“這獠牙長著就是用來吃你的!”
我手被他呵得極癢,急忙往回抽手,他卻死死拽住,不肯鬆開。
兩人笑鬧一會兒,他忽然又肅了面色,沉聲道:“百花羞,昨日之事,以後再不會發生了。”
我剛要感動,卻猛地想起紅袖她們來,忙又與他商量道:“別的話先不著急說,只說紅袖那裡,雖說她們昨兒跑得是快點,需得懲戒一番,可也不至於就要廢了她們百年修行,對吧?我於她們又無什麼恩情,人家當時做不到以死相報也是正常,可以理解的。”
黃袍怪垂目不語,過的片刻,才淡淡說道:“是我之前思慮不周。”
他能這般坦誠錯誤,實在是叫我意外,我愣了一愣,乾笑道:“人嘛,哪有不犯錯的,知錯了就趕緊改唄,還不快點把紅袖她們放回來!”
“不是這個。”他抬眼看了看我,方道:“是我之前思慮不周,才會出現叫你獨自一人面對危險的局面。”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在為昨日之事自責,並非是覺得對紅袖她們懲罰過重。知道自責是好事,不過總是自責不休,卻也不大好。我笑了笑,開解他道:“誰都想不到的事情,既然沒產生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過去也就過去了,哪裡能總抓著過去的事不放?我都放下了,你也別總念著了。還是說紅袖吧,你就饒了她們兩個吧,也叫我做個人情。”
黃袍怪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好。”言畢,便把一直遠遠跟在後面的柳少君喚上前來,道:“你去找白珂,把紅袖她們領回來。”
柳少君忙應下,趕緊去了。
我不想黃袍怪竟能這般好說話,一時頗有些驚訝,詫異地瞅了瞅他,不禁問道:“就這麼簡單?不能吧?我這還準備了老多好話,都沒用上呢!”
黃袍怪笑笑,道:“本也沒真打算廢了她們兩個,不過是想給你做個人情用。”
我愣了一愣,頓時明瞭,難怪是要白珂去行刑,難怪柳少君那樣容易地叫織娘闖到我面前,難怪我剛一說情他便應下……原來,他竟是早有打算,黑了白珂一把,卻送了我與柳少君兩個人情。
“狡猾,真是狡猾!”我感嘆道。
他又笑笑,攜了我的手,也不知使了個什麼法術,我只覺得腳下呼呼生風,只不過才跟著他走得了幾步,竟就到了他的住所。
又等得一會兒,柳少君才把紅袖與一撮毛帶了來,跪在了屋前。我重又裹了斗篷跟在黃袍怪身後出去,就見不過才一天功夫,這倆丫頭形容就狼狽了許多,可憐巴巴地跪在那裡,縮成小小一團,叫人瞧著真怪不忍心的。
我不禁從後偷偷扯了扯黃袍怪衣角,小聲道:“就算了吧,趕緊放她們兩個回去吧。”
黃袍怪卻是低低地冷哼一聲,沉面不語。
柳少君人機靈,見狀便問紅袖她們道:“你二人可已知錯?”
紅袖與一撮毛忙磕頭認錯,紅袖又泣道:“奴婢已知錯了,下次再不敢棄主而逃。”說著,又轉而向我來磕頭,“謝公主寬容,饒奴婢們不死。”
聽聽,“奴家”都成“奴婢”了,可見紅袖是真嚇著了。
我忙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下次別這樣就是了。”
紅袖一聽,忙又磕頭下去,“奴婢再不跑了,再不跑了!”
“一個也不跑也是不對的,總得有個去通風報信的,是不是?”我出言安慰她們,話未說完,卻就被黃袍怪止住了,他先橫了我一眼,這才又去看底下跪著的紅袖等人,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