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而地。大約嘶吼直立一次呼吸的時間,追風前蹄落地,帶著朱棣狂奔了兩三步,卻陡然四蹄一軟,栽到了地上。
“王爺,您沒事吧?”
“王爺……”
隨著朱棣一同摔倒在地,在場眾人紛紛關切的上前詢問。
朱棣隨手往腿上一拍站起身,看向軍醫吩咐了一聲“你先看傲雲的傷勢”,便大步向不遠處跪坐在地上呆愣住的儀華走去。
“你……”遲疑了一下啊,朱棣微低頭伸出一手:“還好吧?”
儀華目光往上,呆滯的搖搖頭。
朱棣不由得一怔,深邃的眸中似有吃驚,詫異,不解,憐惜……種種情緒瞬息萬變,卻最終只換得一聲嘆息,問道:“你為什麼要冒險……去拔鐵釘?可知一有不慎會……”話沒說完,語氣中卻有著掩不住的疑惑不解。
儀華依然木木地搖頭,無焦距的眼瞳似陷入了某種迷茫。
她為什麼會冒險上前拔鐵釘,明知處於狂亂中的軍馬,稍有不慎就是重傷於馬蹄之下!
可她當時一見追風又要暴怒,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安撫追風的機會已錯失了,若再不拿掉鐵釘,依照追風狂怒奔走的態勢,最後只有力竭血失而亡。如此,將只會剩下傲雲和將要出生的小馬駒。
回憶方才的念頭,儀華忽然輕笑一聲,腦中卻驀然想起她的曦兒。
忽見儀華呆愣後一笑,朱棣微微被唬了一下,目光即刻探究的在儀華臉上看了看,見她眉宇間並未有癲亂之相,才輕輕撥出一口氣,猶豫了半響,擰著濃眉從袖口拿出一方白絹繡金蟒的絲帕遞到儀華跟前,淡淡道:“你臉上濺有血,擦一下吧。”
儀華聽了臉上唰地一白,雙手僵硬的舉至臉龐,似欲要觸又不敢一般,將雙手定格在半空中。
“拿著!”看儀華的樣子像被血嚇住了朱棣也不知作何想,直接將絲帕塞到了儀華的手上。
儀華一接到帕子,身上終於有了較大的反應,忙不迭就著絲帕微用力擦臉。
“馬血是可以飲用的,若是你…”朱棣一旁看著,見儀華強自鎮定的摸著血,臉上全然無一絲慌亂之情,手上卻泛著抑止不住的顫抖,他口舌笨拙的試著說些什麼,就聞馬廝驚慌而叫。
“陳大夫,傲雲不好了,它胎位不正,自然分娩怕是大小都保不住!”
就像是為了響應馬廝的話,傲雲不停的在草墊上仰臥,“哼哼”發出痛苦而急促的嘶鳴。
正無力側趴在地受救治的追風,感覺到一旁傲雲的痛苦,立時嘶吼一聲,掙扎著四蹄要站起身。
朱棣循聲回頭,見追風一用力,三個並排的血窟窿,鮮血直接外噴,忙丟下儀華趕了過去,一個手勢一個命令讓追風委屈躺了下去,爾後又正色吩咐道:“你先看著傲雲,等軍醫為傲雲接生。”許是那馬廝今夜受驚過度,另五名同為馬廝的同伴又去照顧其它馬匹;這會兒他一見又有變故,頓時又惶然了起來,只會搖頭道:“傲雲都奄奄一息了…它身體又小,小馬駒又體型大,怕是…”
朱棣沒空處理馬廝,連眼角餘光也不看他一眼,轉頭就喚了陳德海,卻一字未及說出,就被突然跑到面前的儀華搶白,“我先和他一塊照看傲雲吧!”
朱棣聽了明顯不贊同道“王妃,本王知道你擔心它,但為馬接生不是兒戲…”
說話中,儀華已跑到了傲雲身邊,大聲吩咐到:“別讓傲雲把草墊刨開,你再加拿些乾淨的草來…”說著蹲在傲雲後踢下,見它產道有一汩汩暗褐色的液體流出,全身緊蹦了一瞬,忙又深吸口氣,掩飾下心中的慌亂,問道:“白紗布,快去拿白紗布過來?”
一名小兵應話,正要跑開去拿,那軍醫急忙出聲道:“王妃,白紗布小的這帶有,您先拿去。”頓了頓,壯了膽子又道:“看王妃是懂得!您骨架小,伸進手幫傲雲接生,比小的這等五大三粗的人合適,若是…”
不等軍醫為難的說完,儀華已鄭重其事的應承道:“我知道了,一會有何不對的地方,還請先生指出!”
說罷,接過小兵遞來的白紗布,儀華閉上眼睛,將前世在部隊上幫獸醫打下手給當地居民養的馬助產時的步驟回憶了一遍,然後在兩名小兵的幫助下,將傲雲的馬尾鬂用把紗布一層層的纏了起來。
見儀華以王妃之尊,尚且能若此作為,那馬斯心中晃晃不已,強忍著朱棣在場而起的膽怯,滿頭大汗的跑上前去問道:“王妃,小的去準備它分娩時需要的物什,您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差點忘了這一頭了,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