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了嘴角,一看就知正心花怒放,不過好在她是低著頭,確讓人瞧不出歡喜的神色。
“王妃,您剛出月子,身子不弱著呢,可要仔細些才是,勿要讓王爺為您擔心。”陳德海用青瓷小碗盛了七分滿的鯽魚羹,一面雙手捧到儀華跟前,一面盡挑了好話說。
本就心有懷疑,又讓朱棣陳德海的一片殷情給回深了幾分,儀華望著那碗鯽魚羹心裡不免打了個突,卻在這三人的目光下,不得不做出一番欣然接受的樣子,在暗暗的忐忑不安中喝下了那碗鯽魚羹。
飯畢已是二更天,也該夜深人靜時,但嘩啦啦的水聲卻隔著一道屏簾清晰的傳出,聽得儀華輕晃搖車的手下意識的一滯,神經緊緊地繃成一根弦,大有一碰就斷的趨勢。
這時窸窸窣窣的輕響聲從屏風口響起,儀華心口提起,雙手緊抓住搖車木沿邊,不覺間目光就戒備而犀利的抬眸看去。
寢房內一盞如黃豆的燈火發出暈黃黃的微光,一切似乎都看得不那麼真切。
陳德海好笑的搖了搖頭,只道方才那道銳利似刀鋒的目光是他老眼昏花了,隨即便端著笑臉走過去,低頭看了看搖車裡睡得正醋的曦兒,讚了幾句,道:“王爺說您今兒可是累了,讓您先去沐浴洗漱,他不妨事的。
儀華神經為之一鬆,頷首笑道:“我知道了,有勞德公公去外面服侍王爺了。”
陳德海拂塵一甩,打了個千兒道:“暈是小的當做的。”說完也是怕說話聲吵醒了曦兒,確不敢多說,就貓著步子出去覆命。
望著陳德海一步步走出去的背影,儀華慢慢地直起了身,就在原地直站立了半晌,又俯下身親了親曦兒肉碌碌的臉頰,由阿秋扶進寢房西面牆上開鑿出來的耳房沐浴。
赤身浸進了滴有玫瑰精油的浴池內,儀華長開雙臂擱在池面,然後緩緩地閉眼仰面,隨之一塊散發著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