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誓死如歸。
話音剛落,只聽“哐啷”一聲,一隻冒著熱氣的茶盞落在朱棡的面前,隨即就見朱元璋猛地站起身,伸手指向朱棡,手指發抖:“混賬東西!難道你要聯和你母妃白髮人送黑髮人,再留下孤兒寡母在世?這就是你的孝道,這就是朕教出來的好兒子!”氣急敗壞。
朱棡泣不成聲:“父皇息怒。”
朱棣跪上前道:“父皇息怒。”
朱元璋見朱棣下跪相求,臉上怒容漸漸緩和了,說了一句“老四你起來吧”,又轉臉另訓一子道:“你大哥將來繼承大統,現在又要學著處理朝政,是分身乏術。所以你這個做兄長的,要好生照顧自己的兄弟,給下面的弟弟做好榜樣,以佑我朱家萬年基業!”直接忽視二皇子秦王朱樉。
朱棡眼淚直流:“兒臣定照顧底下兄弟,父皇您放心。”
朱棣冷眼旁觀,充耳不聞。
朱元璋見朱棡出聲保證,心下微微滿意。面上卻似是無力的坐回龍椅,單手支著額頭,彷彿不願再看朱棡一般,另一隻手罷手道:“你下去吧,這些日子就別回藩地,好生待在淑妃的身邊,也算是盡為子之道。”。
朱棡想起生母淑妃,以袖抹了一把眼淚,憤恨地看了一眼朱棣,領旨退下。
“吱呀”一聲御書房門扉關上,倘大的御書房內只剩下父子兩人。
聽見關門聲,朱棣心頭冷笑,這場戲總算演完。
朱元璋轉臉看向自己的四兒子,眼神有些複雜,半晌之後,他斂去眼中情緒,問道:“你這次上京,密報聯有要事,是什麼事?”
朱棣沒有細說,只恭聲道:“與漠北有關。
聞言,朱元璋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恐兄弟二人心生隔閡,不能共護大明江山,特意允了朱棣密報上京,也對朱棡施嘆重懲,還意外搭上了淑妃的命,難道這麼多朱棣還不知足?
“哦,那你說說看,是什麼事與漠北有關。”朱元璋聲音不辨喜怒道。
聽到朱元璋如此淡漠的反應,朱棣心中莫名失望了一瞬,便一臉正色道“元雖滅亡,但北元遺臣,一直在摸北對我大明虎視眈眈。只可惜漠北地形廣漠,蒙古人行跡隱秘,我大明難以掌握,只能任其逍遙。
但這次兒臣偶得一訊息,北元主要遺臣納哈出二十萬大軍紮營三處,其主兵力在金山!”
朱元璋臉色一變,凜聲追問道:“此訊息來源可真?”
朱棣撩袍下跪:“兒臣以性命擔保,納哈出就紮營漠北。而且北元皇嗣也在其保護之下。”說罷,朱棣從胸口的衣襟中掏出一張牛皮,雙手奉於頭頂:“這是金山地形圖。”
朱棣在漠北待了三月,朱元璋心下已信了朱棣所言,目光灼灼的盯著地形圖良久,才道:“拿上來。”聲音是刻意的低沉。
朱棣依言呈上,立於書案一側。
這一次,朱元璋審視未久,僅片刻已抬頭問道:“金山的地形圖你是如何得知?”目光銳利的看著朱棣。
朱棣沉默了一會,似斟酌道:“當初兒臣得知納哈出紮營之地,觀察一日後。兒臣認為他營地既然在金山腳下,我大明將士若翻過金山,來一個聲東擊西,到時納哈出便是甕中之鱉。
所以專門涉足金山,記下大概的地形方位,找畫師將它畫下來朱元璋方才就見地形圖上只有大至方位,甚至有些大至方位也不清楚,所以只略掃了一眼。這一會聽了朱棣所言,心想原來如此之於,卻念朱棣竟能在逃亡之時,還能有如此卓略!
在這一切念頭中,朱元璋至始至終沒想過朱棣會有所隱瞞,他認為這個人世間,除了自己就是他的兒子們可以相信。再說,這所為的是朱家天下,與朱棣息息相關,他更加不認為朱棣會有所欺瞞。而這種篤定,就如他完全相信作為他兒子的朱棣,會在朱棡派人刺殺的時候。猜到主使人是誰。
心念著,朱元璋眼神巳漸漸轉變,近乎一種陌生,甚至驚奇的目光看著朱棣,但目中更多的卻是瘋狂的喜悅——彷彿他已看見納哈出大軍全軍覆沒,北元皇室盡數斬殺,令他寢食難安的心腹大患已除!
一時間,朱元璋胸內激盪起伏,口中朗聲連道了三聲“好”之後,不由龍心大悅道:“看來這幾年來,你長進不少。若納哈出確實紮營金山,此圖也是準確,你便是為了我大明立了大功!”說著一頓,微遲疑道:“知你一心想上戰場……聯本還想再多歷練你幾年,不過罷了。聯提早圓你心願也可。”
朱棣再次下跪道:“兒臣不管居功。況且此次戰役非同小可,關係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