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睨著儀華,卻一言不發。
儀華咬唇輕笑,將大鬧天宮的花燈遞到熙兒手中,揚頭看向朱棣,卻不及說話,身後忽然響起了侍衛的聲音:“王爺、王妃可是有什 麼事,需要小的半。‘說著看了一眼老漢。
朱棣聽聲眉頭微蹙,看來了一眼老漢,道:“把買花燈的錢給他 !”
說罷,轉身朝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望著並肩離去的男女,老漢捧著手上的錢袋,僵如硬石。
而此時黎明劃破了黑暗,金燦的晨曦籠罩大地,於文廟前的空地上 卻只見遠遠駛開的馬車。
這一章大家可當成番外看。
下一章真回去了。
(大家理解錯了,儀華說得那個花,不是要求在豬蹄心中的地位, 是對她自己的要求。
不要淪為和王蓉兒、李婉兒一般的人,心有嫉 妒,心有不甘,人就會變。
所以儀華在某些事上的作法,就很刻意為之。)
第181章 磨合
最難忘的時光,總是匆匆而過,那日執手相攜已是半月之前,如今出了正月裡,朝聖的藩王也開始陸陸續續的返國。
那陣子,消停了不過幾月的周王,在見了郭寧妃、魯王東昇西落的剎那繁華,郭惠妃一夜之間成為後宮主的轉變,他心裡悄然起了變化。
這種變化經過時間的催化,一日一日的堅定了他要去鳳陽祭拜的決心。
不過朱棣對他威懾猶在,從應天到鳳陽短短三百三十里路程,兩天的光景,於周王而言卻彷如阻隔了千山萬水,讓他難以到達。
眼看二月十八離京的日子在即,他抵不過心中煎熬,終在臨行前一夜到了燕王府。
周王過府時夜已深,王府上下大多早睡,為了明日的回程上路。
朱棣、儀華也剛盥洗畢,一個正要吹滅床頭的燭燈,一個才躺進裡面的被 褥裡,就聽李進忠在外間焦急稟道:“王爺,周王求見。‘“五弟?
這麼晚了,他怎麼來了?
明兒五更天可就等進宮跪安離京 的。‘
儀華說著,便要掀了錦褥坐起來。
“就是明兒要走了,他才大晚上的發瘋!”
朱棣臉色發青的從床 頭探回身,按住儀華起身的動作,阻止道:“夜裡天涼,你別起來了, 本王去就是。‘說完,朱棣也不等儀華回話,扳了一件居家的棉袍,步履匆匆的就 往外走。
正一個人在上房廳堂不安徘徊的周王,一見朱棣挾怒而來,他不 由有幾分瑟縮,等見朱棣打發了一廳的下人,只剩兄弟兩人時,周王 突然來了膽子,劈頭就給了一句:“四哥,我要去風陽!”
朱棣看周王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樣,他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登時拍 案而起:“怎麼?
上回說得話你就當耳旁風了?‘
說著一頓,他目光凌 厲的看著周王,斬金截鐵道:“想去鳳陽,我告訴你。
決不可能!”
朱棣這樣一兇,周王氣焰頓消,聲音已是哽咽:“四哥!”
眼睛紅 朱棣怒目中痛惜一閃,轉瞬即逝,只餘滿目寒冰。
“出去,回你的周王府!”
朱棣看也不看周王一眼,指著緊閉的門 扉,凜列道:“明日五更天前,準時出現在皇宮門苑!”
“四哥!”
一聲微弱的哽咽,周王跪在了朱棣腳下,仰頭哀求道: “我已經想好了,眾人只道我嗜練藥,通醫理,就連四哥您不也找我配 藥。
所以我潛去鳳陽,到時就算被發現了,只說我是為了採藥,父皇 一定不會懷疑的。‘話音未盡,朱棣揚手便欲一掌,卻僵在半空如何也下不了手,只猛 抓起几上茶盞,朝門口狠狠一扔,哐啷一聲巨響,驚得周王一時呆住。
朱棣怒色勃發,額上青筋綻放,雙手“咯咯”
握拳,儘量隱忍道: “上月魯王怎麼死的,你忘了?
父皇現在還在氣頭上,你活膩了啊?
嗜 練藥?
還要去鳳陽採藥!”
說著忍不住低下頭狠盯著周王,卻聞周王身 上的酒氣,頓時怒不可遏,舉起右拳震怒道:“明日要進宮跪安,你居 然喝一一”
“酒”
字未落,拳頭未下,“王爺”
一聲尖銳的女音陡然插入其中。
一跪一站的兄弟兩回頭,只見匆匆挽了一個小髻、披了一件長及膝 下的大紅通袖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