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天空,已有幾絲溼發緊貼著白皙的額角,在朦朧密縫的雨幕裡,竟是如此說不出的婉約動人。不,她不能一個逃走。二皇子,那個單純的少年,那個還未長成的少年,那個當時對她很好奇的少年,那個被沈存章扇了一耳光的少年,她不能讓他這樣去死。何況,他還是周朝的皇族血脈。更遑論,還有一個人,她也要帶走他。
乾和殿被團團圍住,一望無垠的大理石坪裡,她看見,鮮血被大雨沖刷,流成了河。那些明晃晃的刀劍,還在向那些無辜的臣子宮人頭上砍去。這一路過來,如果不是柔兒的衣服,她也差點慘遭南夏國士兵□□。可是那些荒草叢裡的□□,就算有風雨的遮掩,她又怎麼聽不見?就連天地都在哭泣,淌血。酈容與捂住自己顫抖的嘴唇,美眸裡的驚恐比前世跳樓前看到的那些人時的心情還要深。她實在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洛九齡,楚羽刀,就站在那裡,像兩個主宰生死的天神,在默許著這一場屠殺。又好像是劊子手,親手演繹著生死輪迴,世間百態。
酈容與咬牙切齒,從當初二皇子貪玩在臺階下掘的洞裡悄悄鑽進了乾和殿。比起外面,乾和殿安靜得令人害怕。她聽到牆角的瑟瑟發抖,剛剛走近,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向她砍來。
“皇上,別怕,是我。”
“是你?容姐姐。。。。。”武燁奔到她的懷裡低泣,身子還在發抖,“容姐姐,你怎麼來了?”
“等下再告訴你。皇上,快跟我來。”
“羽兄,這場屠殺,實在是沒什麼意義。”洛九齡說道。
楚羽刀呵呵一笑,“九弟,成大事者怎麼能有這種婦人之仁?如果不斬草除根,又怎麼能夠高枕無憂?”
“羽太子說的是。”沈槐心嘻嘻應承。沈存章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場屠殺,冷眸深邃。
“也差不多了,九弟,我們該去解決那個小皇帝了。”楚羽刀笑道。
“羽兄,請。”
乾和殿的門沉重地開啟,可是楚羽刀臉上的得意霎時暴跳如雷,他雪白的長袖一摔,“人呢?”
沈槐心連忙在殿裡轉了一圈,傻了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