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我該走了。”
“延年…。。”酈容與抓住了他的袖子,“你要…你要小心。。…”
“容兒,我會等你。”
溫存只是一瞬,苦卻是漫長的,無法預知的。
酈容與無奈一嘆,手指在草薰身上的幾個穴位點了一下,草薰才醒轉過來,那雙眼睛裡的迷糊在看到酈容與的一瞬變得警惕,“容才人,草薰方才怎麼昏倒了?”
“你不小心摔了一跤。”酈容與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便站了起來,正好侍衛過來詢問,知道是洛國貴客,也不敢多加阻攔。
草薰堵到酈容與跟前,語氣裡有一絲質疑,“才人,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草薰敢確定,不是摔倒,是被人從後頸砍了一刀。”
酈容與對上她審問的目光,笑道:“那又怎樣?難道草薰你要皇上治你一個看管不嚴嗎?在洛九齡那裡,沒有用的人,你覺得他會怎樣對待?”
“才人你。。。”
“草薰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怎麼回稟皇上吧?”酈容與輕輕將她的下巴一勾,便向前走去。
回到宮殿的時候,還是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儘管眾人的神色已經有些疲憊。酈容與輕輕抬眸瞥了一眼沈存章,他也正好望過來。那目光裡,不像是奸臣。他報以坦誠,她回以微笑。事情的真相究竟怎樣,她總會弄個明白。
楚羽刀已經不在了,大殿裡也沒有他的身影。那個人去哪裡了?她剛坐好,沈存章便起身退下了。
“怎麼這麼久?”洛九齡目光在她身上留戀了一番,又問道,“草薰,這一路,才人沒有遇到什麼熟人吧?”
“回…回皇上,才人一直跟草薰在一起。”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洛九齡的臉已經有微醺的痕跡。他拉起酈容與的手,便不告而退。
“你們都下去,有才人伺候就行了!”洛九齡坐在臥榻上,睡眼乜斜。
“是,皇上。”
還在落妝的酈容與對著銅鏡角落裡的那個人影揮著拳頭,恨不得打過去,要她伺候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宮女,都捨不得用嗎?氣歸氣,她還是放下木梳,走過去倒了杯釅茶,遞給他。
洛九齡卻怔怔地盯了一瞬,才接過茶,笑道:“愛妃,越來越貼心了。”酈容與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手突然被洛九齡一拉,整個身子倒在了他的懷裡。
“洛…。皇上…。”
洛九齡抬起她的下巴,神情有些嚴肅,“愛妃,今晚…今晚…朕有些忍不住了…。”
酈容與突然感受到他身體某處的異樣,面上一紅,雙手撐住他的肩膀就要起來,卻被他摟住腰將自己與他拉得更近,四片薄唇緊緊相貼,一半冰冷,一半火熱。
李延年看著四周無人,連忙推開門溜了進去。可是才一轉身,屋子裡就有幾雙眼睛冷冷注視著他。
“李公子,這麼晚,是去哪裡了?”楚羽刀眼神冷冽,似笑非笑。沈存章就站在一旁,眸光依舊無波無瀾,如蒙月霜。好像在看著李延年,又好像沒有。
“這麼晚了,各位還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李延年不卑不亢。
“沈公子,這李公子口齒伶俐,不像是癲狂之態啊?”楚羽刀慢慢走近,突然鼻子靈敏地動了動,“李公子,這是去了哪裡?怎麼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呢?”他牢牢地注視著,這氣味,他不可能聞錯。是那個女人獨特的氣息。沒想到他竟然和她幽會了,他都沒有機會。。。。。他那薄唇上是什麼,她的胭脂嗎?楚羽刀心中一哼,殺意頓生。
“怎麼,我連去如廁也要向一個外人彙報?”李延年目光如炬地看著二人,他終於明白了,沈槐心父子,居然私通外敵!他們是想要弒君害國!想通此節,李延年不禁後背發涼,冷汗漣漣。容兒,她怎麼辦?當時到底是不是就是一個圈套?
“外人?”楚羽刀呵呵一笑,“沈公子,你說我楚羽刀是外人嗎?”
“很快就不是了。”沈存章淡淡說道。
“沈存章,你難道想叛國嗎?”李延年咆哮道。
“抓起來。”
李延年長腿一掃,就踢飛了兩人,他想要去告訴容兒,這一切都是個陰謀,可是還沒開啟門,一把寶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行雲流水一刀,霎時鮮血淋漓。李延年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楚羽刀,他想說些什麼,可是,身子就這樣倒了下去。
敢動那個女人,就該死。楚羽刀的白衣沒有沾上一滴鮮血,他掏出一塊雪白的帕子慢慢地擦著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