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二日晌午前,來順便從官府打聽到了訊息。
進了留寶齋的後院,就見自家爺正坐在書桌後看著對面牆上那副“招財進寶”的字發呆。來順故意弄出響動,待見蘇常意回了神方進到跟前道:“吳小桃和吳佑成都道衙門開了去旌陽的路引。”
蘇常意手指敲了敲桌面問了來順道:“意思是說吳小桃她們姐弟倆去了旌陽?”
來順聽著蘇常意的聲音比昨日還要啞上兩分,且早上起來咳嗽的也厲害,想著待會兒還是得請餘大夫過來看一看才成。見蘇常意問,忙回了話道:“應該是去了旌陽,我瞧那路引的日子,就是吳小桃贖身那日。”
蘇常意正想著吳小桃怎麼就去了旌陽,耳中又聽得來順說道:“清水河邊上宅子昨兒上午剛到衙門過了契,沒經人手,直接是一個外地商人拿了房契到縣衙過的契。我上午去宅子那邊尋了,只留了一個婆子看宅子,說是主家去了外地,要等些時日才會回來。”
蘇常意聽完倒是笑了,聲音啞啞的對來順說道:“來順,這次爺還真是走了眼,沒看出桃兒姐是個能耐人。你說她一個深宅大院的丫鬟把這一件兩件的事兒都辦的這麼妥當,該是在背地裡已經尋思了多久?”蘇常意到這會兒倒是不氣了,只是這一件件的事剖開來,讓他心裡很不是個味兒,自己滿心滿眼寵著的這麼一個丫頭竟是在暗處一直謀劃著要反了自己,虧了自己還在謀劃怎麼要跟家裡提要給她開臉的事兒,要怎麼才能讓老太君準了讓她把兩人的孩子養在跟前。蘇常意自小到大第一回掏心扒肝的為著一個人,到末了卻是全被當了驢肝肺,想那吳小桃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把這些個事放到心上,上次鬧贖身被自己挖坑抓了現形,受了罰,那吳小桃根本就沒怕,在自己跟前那些個乖順模樣全然都是裝出來的,不過是讓自己懈了對她的提防,一個人暗自反倒是變本加厲的琢磨上了贖身的事。
來順倒也真是有些佩服那吳小桃了,就覺得吳小桃乾的這些事兒比戲文裡唱的段子都還玄乎。一個府裡通房丫鬟怎麼就能生出這麼大的膽,又怎麼就敢幹出這麼些事兒。
來順見蘇常意這會兒看著心情還算平順,忙說道:“爺,您這嗓子還是讓餘大夫過來看看才妥當。”
蘇常意點了點頭應了來順的話,又吩咐了一句:“清水河那邊著人盯著,人回來便找來問個清楚。”蘇常意總有些不信吳小桃這一溜事兒下來辦的如此老道,竟沒個人幫忙。蘇常意要把宅子的事兒查個透底便是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竟敢幫著吳小桃辦這些事。
來順出去一會兒功夫便是請了餘子奉過來,餘子奉給蘇常意把過脈後道:“你這是火逆傷肺,肺不收斂,更兼著火氣未散,邪氣外侵,你進來可是受過寒?”
蘇常意點點頭回了餘子奉的話道:“確是入了些寒氣,啞了嗓子,也就是這兩日有些咳嗽罷了。”
餘子奉手上寫著方子,抬頭看了蘇常意一眼,見他眉頭微皺情致不抒,便是開口勸道:“別仗著自己年輕氣旺便不把身子骨當回事,久咳最是耗傷肺氣,這幾日正是節氣裡,若不料理順當了,落下底子,以後每年這個節點受點寒氣便會再犯。”
見蘇常意點了頭,餘子奉把方子交給來順又對蘇常意道:“你現今表症主肺,但我觀你似情致不暢要知道肝氣不疏乃是百邪之首,有些事不可太過在意。”
蘇常意點頭答道:“知道了,這幾日是有些煩心的事。”餘子奉的話蘇常意倒是還聽的進去幾分,想著這些都是被吳小桃那丫頭給鬧的,若是找到了那丫頭蘇常意非得好好給她算算這筆帳不可。
餘子奉聽蘇常意說完,把隨身帶來的一個陶罐放到了桌上對蘇常意道:“這是上次給你說過那個膏方,我已經依著吳小桃的體制調好了,這幾日正是吃的時候。”
來順送了餘子奉回來就見自家爺盯著桌上那罐子膏一副左右都不順眼的模樣,手腳麻利的抱了罐子就要往外走,卻是被蘇常意叫住,指了一邊的多寶格道:“擱哪兒放著。”
來順看了看蘇常意,心說這人都跑了,留著這罐子膏方還能給誰吃啊!可這個來順時候也不敢多嘴,蘇常意怎麼吩咐他便是怎麼做,把一罐子膏方挨著一堆玉石擺件放到多寶格上蘇常意指的那個最顯眼的格子。
蘇常意早就已經想明白了,她吳小桃自始至終就沒想過要跟自己過一輩子,這一點是讓蘇常意最不能接受也最是難堪。自來只有他蘇常意瞧不上的人,還沒有一個敢看不少他的。想明白這一切那一刻,讓蘇常意就不禁對吳小桃生出來幾分恨了,他就是要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