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跳到她面前。自從出了東旭國的軍營,諾兒又恢復了天真活潑的本性。他小心的拿起兩塊東鳳令,迎著火光向藍小陌解釋。
“這兩塊令牌咋看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連打造令牌的材質都是一模一樣,這不得不說仿造者的用心良苦。可尋常人並不知道,真正的東鳳令是會泛光的。”
說話間,諾兒頓在她身邊,將手上的兩塊東鳳令斜了斜,“姐姐你看,諾兒說的沒錯吧!”
藍小陌眯了眯眼。迎著火光,那真正的東鳳令確是會泛光的。也不答諾兒的話,她只是側頭悠悠的盯著自說自語的人。她眸光裡的猜忌讓諾兒沒來由的一陣後怕。微微往後縮了縮身子,他發現山洞裡的其它人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尤其是水兒,那賊兮兮的黑眼珠子,死死的盯著他。
“我,我,”諾兒閃躲著低下了頭,“我也只是猜的。”
“說謊的孩子是不能挨著姐姐睡的喲!”
上官劍鴻嗲嗓子調戲。明明就是往常般的沒個正經,可在諾兒聽來,卻是明顯的警告和赤裸裸的威脅。
“別怕,諾兒,有什麼事說出來,無殤哥哥相信你。”
諾兒翹起了粉色的唇,害怕的扭捏著十指。他望了望一臉正色的莫離,還有同樣疑惑的國師,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似乎不太高興的姐姐身上,畏畏縮縮的回答。
“要,要是諾兒說了,姐姐,姐姐不能趕我走。”
藍小陌深吸一口氣,諾兒這孩子心地單純且善良,估計他也做不出有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溫柔的拍了拍他的頭,她儘量柔聲說話。
“說吧,姐姐答應你。”
得到藍小陌肯定答覆的諾兒,噓一口氣大著膽子坦言。
“我就是東旭國的太子——淳子諾。別,別,姐姐,諾兒在第一次見到姐姐的時候就如實相告過,是姐姐不相信,並非諾兒有意隱瞞。”
藍小陌伸出去想給他一個爆慄的手停了下來。仔細想想,初遇諾兒時,他確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太子。只是那個時候,誰也沒有想過路邊邋里邋遢的小乞丐,會真的是東旭國的太子。
“可我們明明看見諾太子在帳篷裡,而且,這麼多年來,也不曾聽說過東旭國有兩個一般模樣的諾太子。”
莫離明朗的指出心中疑惑。先前在帳篷裡,他看到諾太子的第一眼也甚是驚訝。他從來就沒見過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外表上幾乎是和諾兒沒有任何區別的。
諾兒眨了眨好看的大眼,側身將水兒抱進了懷中。
“我和大哥是孿生兄弟。因為出生的時候,我是在母后因難產去世後才被穩婆接生下來的,所以一開始宮裡報喜的時候,就只說母后產下了一位小皇子。後來,父皇不想我們兩兄弟因著爭奪帝位而互相殘殺,所以一直沒對外人提及過。這也是東祥宮鮮為人知的秘密。”
“那你又是如何淪落街頭的呢?”
姐姐問的這個問題,素來樂天的諾兒的臉上寫滿難過與憂傷。
“自小,父皇便教導我和哥哥,要同仇敵愾、齊心協力,所有的寶貝我和哥哥都是一人一份,父皇也從不曾厚此薄彼。可是,我還是很笨,特別的笨,既沒有哥哥的聰穎、也沒有哥哥的果決,不管做什麼都是在哥哥的保護下才能完成。一日,我在宮殿裡放風箏,結果不小心掉進了護城河,醒來後就成了賊兮兮的小乞丐了。”
想起那段漂泊居無定所的日子,諾兒的鼻尖酸得很。若不是姐姐好心收留了他,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何方。
“那你父皇?”
剩下的話,藍小陌實在問不出口。據她所知,東旭國的老皇帝是前些日子因疾病突發離去的,算起來並無多少時日。可她分明記得,諾兒那個時候應該還在痴痴的守著她,等她醒來。
沒有預料中的傷感,諾兒忽的笑了,只是那漂亮的大眼中有晶瑩的水珠。
“父皇走的那日,諾兒是知道的。因為父皇託夢給諾兒,說他要去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看望母后。只是路途太過遙遠,說不定去了就再也不會來了。哥哥將父皇去世的訊息隱瞞、直到無可奈何之下才公佈於眾,還遲遲不願登基即位,諾兒知道,哥哥是在等諾兒回去。”
說到這裡,山洞裡的所有人都止不住悲傷。或許,每個人都有一段傷心的往事,可諾兒的故事卻叫人格外心殤。他有疼愛他的父皇和哥哥,還貴為東旭國高高在上的太子,卻心甘情願在冷闕宮做一個小小的隨侍,任由他們指使安排。想起自己竟然耽誤了諾兒守孝的時期,藍小陌的心,忽然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