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節,倒是意料之外。既然這樣,打發她下去就是,回頭定送到公主處任公主處置,也算這禮沒送錯,便請公主寬宏為懷,揭了過去,如何?”說著一擺手,那抬鼓眾人便將明真抬出。座上皇帝的眼睛一刻也未離開明真,直到看不見影兒了,方回過神來,剛要說話,那先一宮女忽地進來稟道:“啟奏陛下,皇后娘娘突發心疾,疼得厲害,請您過東廂暖閣一見呢。”
皇帝聞言“哦?”了一聲,趕緊起身,“寡人這便去。”說著拂落了安平雙手,言道:“女孩兒家要好好修養心性,不可歹毒對人!”安平恨得牙癢癢,見她父皇已去,直氣得跺了半晌的腳。
皇帝不比皇后,身邊侍衛更多。蘇辛親自拽了杜秋鶴暗暗相隨,待到得方才皇后所經花叢處忽地兩手各抓了一把石子,運上十成的力道,向眾人打了過去。待那些侍衛耳聽得風聲疾來,卻再已避不開去,登時立在那裡。恰此時,越吟從一旁陰影處騰地躍起,足足灑了兩把失魂散。
蘇辛拽著杜皮球便躍上前去,拎了那皇帝老兒進到花叢中。那杜皮球一臉哀怨愁苦,忽地跪下拽蘇辛裙角道:“姑奶奶,饒了俺吧,俺就是一賣藝做耍的老漢啊……”蘇辛怒道:“閉嘴!引來旁人我放兩條蛇在你兩隻鼻孔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皮球聞言一嚇,立時吞聲。自打被蘇辛封了記憶,他竟連性子也轉了,原先的剛霸之氣竟都像死了一般,再沒丁點兒留下。
蘇辛四下裡瞅瞅,雖說已由明光宮中人暗裡把守,但依舊變數太多,馬虎不得。她拽起杜秋鶴,貼近他低聲威脅道:“我知道你的本事,你也要清楚自己的本事才是,若給我演砸了,你休想活命!”
“俺、俺害怕……”杜皮球小腿都已打顫了。
蘇辛軟了聲音,“莫怕,跟你一路來的那小妞兒,已扮成了皇后,自會照應你,有事便問她即可。這天下眾生中,皇帝最是好裝的,扮上了皇帝,你就天下第一,沒人敢問你好歹,你只端著架子就是了,遇見人不想理便不理,誰敢揪著你不放不成?而且,你不想要解藥了?”眼見那杜皮球渾身發顫,蘇辛親自動手給他易容,“那皇帝的聲音可聽清了?”
“聽、聽清了。”
“可能學?”言語間已是將他面貌改了七成,蘇辛心下稍定,好在提前讓春寒找人圖了皇帝皇后的形貌牢牢記住了,不然非抓狂不可。越吟在旁幫忙為他換衣,眼看著完工,卻見那杜秋鶴白了臉色,顫抖道:“學、學不出來了……”他竟太過緊張,變不出聲音了。
蘇辛登時一慌,瞠目瞪著他,手上也有些發抖,怔愣間卻忽聽外頭一片嘈雜,心中更慌,一時急駭。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三四章 竊國者侯
卻說外間一片嘈雜,蘇辛心中一慌;竟是藥效已過;眾內侍宮女皆醒過神來。她一把將杜皮球推出,低聲威嚇道:“那便什麼也別說裝啞巴!”
果然;杜秋鶴一聲不敢吭;踉蹌了一下,慌忙整理冠冕;卻見一眾宮女太監跑上前相扶,倒是唬了他一大跳。蘇辛使眼色給越吟;越吟暗中相隨;隨著那一眾人等簇擁杜秋鶴往東廂暖閣墨蓮處行去。
蘇辛一下子坐在花叢中;額上冷汗直冒。那春寒知在大內宮中不易成事;方使人攛掇了安平在府中擺宴;雖是這公主府依舊戒備森嚴不比旁處,但畢竟要比皇宮容易得多。只是不想那杜秋鶴如今竟成了一攤爛泥扶不上牆,終是不知能不能撐到最後依計行事……如今,只有聽天由命了。
卻說到了暖閣,皇后見皇帝一言不發,心中惴惴,不知是否成事,分不清眼前人真假,吩咐道:“這許多人在這裡,本宮更覺煩悶,都出去。”
眾人將眼光瞧向皇帝。那杜皮球早白了一張臉,好在龍袍寬大,否則便要瞧出他顫顫發抖的跡象。半晌,他終於點了一下頭,眾人方退出房外,只留下皇帝皇后身邊最近身的內侍宮女遠遠地伺候。
墨蓮從榻上起身,扶向杜秋鶴,口中婉轉稱“陛下”。杜秋鶴忽地哭出來,輕啜道:“俺、俺學不來……”
墨蓮心中一驚一定,扶著杜皮球坐下,心念一轉,竟開口道:“皇后可好些了?”竟是那老國君的話聲。
杜秋鶴一怔,眨巴著老眼很是驚喜欽佩,卻見那女孩兒一笑,婉轉道:“陛下來了,便好了些。”說著湊近杜秋鶴,輕道:“先生不必緊張,那些宮女太監素來畏上怕事,只要不太反常,絕不會起疑。”
房上的越吟見此吁了口氣,拍著胸口躺在瓦上,唸了聲佛。
不一時,那皇后與皇帝絮叨了一番,便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