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請跟我來。”
紅箋不好意思地拭了拭額頭的汗,跟著白衣女子走了。
葉媚生看著紅箋漸漸離去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這才頹然一個無力坐了下來。一直握在手中的毛筆漸漸鬆開,白色紙張已經落了好幾滴墨法,白紙黑墨,卻是空無一字。
葉媚生看著那些墨汁,又看了看手中的毛筆與被扔在一旁的鵝毛筆。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其實從一開始就拿錯了筆。
紅箋說朝廷已經收到星月神教送去的歸順信了,難怪夜闌風近日都沒有來找自己。應該是在忙著佈置他那些天羅地網了。這說明什麼?說明教內已經得到訊息他會親自過來。
聰明如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可是,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又為何還要選擇來赴宴?難道他就這麼自信,自信自己有能力滅了此教?
只聽“咔嚓”一聲,葉媚生回過神來,手中毛筆已經被她硬生生折成了兩半。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就好像一種不好的預感,人已經站起身拾起斷成兩截的毛筆,連同那些抄好的佛經一起扔進了廢紙簍。
正如葉媚生所想,蘇幕楌當然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甚至是在所有大臣都反對他親自來邕城的情況下,他們都說皇后娘娘已經死了,星月神教只是在利用陛下的一片痴心。
可是,當他被三公主叫回帝都,看到那隻小兔子時。就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他只知道這隻兔子是他親手雕刻出來送給她的,她因為喜歡所以一直貼身帶著。
就這樣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帶了幾名侍衛快馬加鞭趕到了邕城,又在第二日等不及李佳誠的打探踏上了上山的路。
剛到山腰,已經有一年沒有出現的思存騎著一匹馬突然攔在了他面前:“你不能去,教主已經布好網只等你到場了。”
蘇幕楌一拉馬繩準備往另一邊走。
“要去就帶我一起去。”思存拉住他的馬繩。
蘇幕楌看都沒看她一眼,一揚馬鞭準備直接躍過她。
“你不想知道太子的訊息了?”思存握住他的馬鞭。
“如果讓我知道那一日是你故意惹惱她伸手掐了你的脖子,你會知道後果是什麼樣的。”蘇幕楌看她一眼,冷冷說完這一句,然後猛然抽回馬鞭,駕的一聲往山上衝去。
思存被他甩到另一邊,幾名黑衣侍衛騎馬路過她旁邊,濺起一地的灰塵。
思存轉過身。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笑了一笑: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只要與她有關就會先自亂陣腳。然後,也一揚馬鞭,跟著上了山。
天色剛剛破曉。
同一時刻。
葉媚生剛起床,正坐在鏡前梳洗,外面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誰?”貞叼樂圾。
“我。”是夜闌風的聲音。
葉媚生猶豫了一會兒,將最後一縷長髮盤了上去,起身開啟了門。
門外,夜闌風又換上了他那件深紫色長袍,外披大紅披風,腰間配有長劍,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位即將出徵的將軍,格外英姿颯爽。注意到剛剛梳洗完畢葉媚生,露出一口好看的牙?:“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冬日的早晨,寒風吹捲起一地的竹葉,在空中嗚嗚作響。
葉媚生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什麼地方?”
她那日著了一件桃紅色緞繡花卉紋氅衣;因天寒的緣故,脖子上圍了一圈白色兔毛。下巴依舊尖尖的,下巴一縮,更顯得膚若凝脂,面若桃花。
“你跟我來就是了。”夜闌風說著已經拉起她的手往前廳跑了去。
“他來了。”夜闌風一邊跑一邊說。
“誰?”葉媚生一時沒反映過來,想要掙脫掉他的手。
夜闌風回過頭來,見她本就瘦弱的身子在寒風的吹佛下顯得格外單薄,趕緊解下自己的披風為她披上,提醒:“見到他以後什麼話也不要說,一切交給我便是了。”
等葉媚生反映過來他口中的那個“他”是蘇幕楌時,人已經被拉到了前廳的走廊上。下意識轉身就要離。可已經來不急了。
星月神教的大門被緩緩開啟,馬上的蘇幕楌就這樣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一襲深青色長袍,平常總是高高束起的黑髮因為趕路的緣故有些鬆了,落下幾縷散在額頭。他就那樣靜靜立於馬上,身後是數名藍衣侍衛。衣角被路過的風吹得一翻一翻的,卻自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讓人想要臣服的味道。
由於距離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