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情緒十分的低落。
沒理會這隻情緒陰晴不定的小黃貓,青娥按照衛景珩的命令,開始給陸錦鳶擦身上藥。
但眨眼的功夫,阿然竟然跳窗逃了!
青娥立刻苦瓜下臉:阿然怎麼動不動就逃跑,這不是害我被王爺揍嗎……
陸錦鳶一路鑽草坪朝著書房而去,只是在路過隔壁的梅苑時,透過層層斑駁的樹影,竟瞧見一襲淡紫色的身影垂首站在窗邊,正是自己的“好妹妹”陸書萱。
陸錦鳶自母親死後,身子就變得比較病弱。陸寧濤比較寵她,並沒有要求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陸錦鳶只是略通一二,更多的時間是窩在軟榻上看書,最喜歡看的就是記述神仙鬼怪為內容的志怪小說。
那時,她和陸書萱還是友好的姐妹花,京城世家小姐們的聚會雖有庶女參加,大多是跟班性質,需要嫡女帶入參加。她怕陸書萱一個人在家裡太寂寞,又怕她庶女的身份在聚會上受委屈,所以一直把她當親妹妹介紹出去。
而所謂的聚會,看似團團圓圓地吟詩作畫、刺繡賞花,實則是各路豪門千金爭奇鬥豔,暗中較勁,比拼才藝。
琴棋書畫中,陸錦鳶唯有琴能拿得出手,但當晚卻突發意外,她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斷了弦。那時,她完全慌了神,不知所措,只記得四周各種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比起她的不幸,那日的陸書萱卻是以出色的表現,妙曼優美、婀娜多姿的舞姿脫穎而出,玲瓏婉轉、清脆如黃鶯的歌聲,更讓她驚豔全場,第一次博得了頭籌。
因此,她漸漸地活躍於京城世家小姐們的聚會中,在十六歲時因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被封為京城第一才女,甚至眾人忘卻了她庶女的身份,將她視為夢寐以求的天仙。
在陸錦鳶不知道陸書萱惡毒的真面目前,真的一直很傻很天真地為陸書萱成為才女而驕傲著。整日在家裡看看書,澆澆花,在外面喂喂小貓,生活過得平淡而悠哉。
現在,再回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陸錦鳶就意識到自己那日斷絃並不是一場意外。
以陸書萱庶女的身份,根本不會被邀請去參加這種世家小姐們的聚會。所以,她將她作為一個揚名的跳板,以自己想去開開眼界一個人在家孤單為由,早就預謀到了她的好心,跟隨著她一同參加聚會。
作為她最親密的妹妹,也唯有陸書萱能輕而易舉地在她的琴絃上動手腳。
表演才藝,陸書萱是在她之後而上。她如此苦心積慮,就是想踩著她的失敗而上,一鳴驚人。
那時,她還傻傻地感慨幸好是陸書萱驚豔全場,為陸府完美地爭了一把氣。
一想到那時自己的愚蠢想法和行為,陸錦鳶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掐死從前傻白甜的自己。
但陸錦鳶雖不甘心,卻明白現在不是自己和陸書萱拼命的時候。她必須忍,既然隨秦王成功回到了家,就要好好地利用這一次機會,狠狠地在爹爹面前揭露她虛偽的真面目!
讓眾人睜大眼睛好好地看清楚,這個所謂國色天香、菩薩心腸的第一才女,內心究竟有多麼骯髒和惡毒!
爪子早就掐破了掌心,陸錦鳶憤恨地對著陸書萱的背影張牙舞爪一番後,收斂了眼裡的恨意與鋒芒。
她轉身,正要繼續朝著書房跑去時,卻意外地聽到一道熟悉溫潤的聲音從陸書萱的臥室裡傳出。
“萱兒,聽聞昨晚曾有媒婆前來陸府說親?陸伯父答應了嗎?”
熟悉的聲音令陸錦鳶僵硬在了原地,她重新扭頭朝窗戶望去,只見自己的未婚夫顧子期走到陸書萱的身邊,緊張地開口:“萱兒,不要答應其他人的說親。現在,我就跟陸伯父坦白,和陸錦鳶解除婚約。你一定要等我!”
這一刻,顧子期信誓旦旦的話語,宛如一道驚雷晴天霹靂地砸在了陸錦鳶的耳邊,震驚得她措手不及,只覺得四周都天轉地旋了起來。
擔憂陸錦鳶即將醒來的危機,昨晚的媒婆是陸書萱見顧子期遲遲未與陸錦鳶解除婚約而安排的。
此刻感覺到兩道灼灼的眼神凝視著著自己,陸書萱在顧子期的目光下淺淺低首,苦笑地扯了扯嘴角:“顧大哥,你萬萬不可這麼做,你和姐姐本有婚約在先,現在姐姐昏迷不醒,更需要你的照顧……”
她嘴上說著不可,言語生疏,但暗啞的聲音,和微微溼潤的眼眶,卻洩漏了她些許淒涼的心緒。
本是在陸錦鳶和陸書萱之間一直猶豫的顧子期,此刻見到如此哀怨多情的眼睛,心口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