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眨眼間就遁逃進了草叢裡。
衛景珩望著自己空空的手掌,頓時有些怔住,似乎無法理解陸錦鳶為何突然像避瘟疫一般懼怕起了他。
他心裡無限的委屈,但在意識到地上的狼藉後,才臉紅耳熱地想起,前不久阿然犯錯將畫卷打翻時,自己曾揪著她打了兩下屁屁……
他竟然打了陸錦鳶的屁股……
天啊!他都幹了什麼蠢事!會不會在陸錦鳶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臉頰火辣辣地燒著,後知後覺的秦王滿面通紅,糾結地在原地踱步著。
他想解釋卻又難以啟齒,甚至有些鬱悶陸錦鳶打翻了畫卷竟都沒認出自己,到底是有多遲鈍啊!要不要把畫卷在她面前展開,讓她認出自己呢?
各種煩亂不安的情緒交織於心,衛景珩最終決定投其所好,準備用美食俘獲小黃貓的心。
食色,性也,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先抓住她的胃!對於吃貨來說,更是如此。
至於被衛景珩念念不忘在心的陸錦鳶,此刻正一臉糾結地看著手心裡花枝上唯一的一朵粉色小花瓣。
好半晌,才輕輕地用爪子摘了起來。
“喜歡。”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吃完晚膳,陸錦鳶再度研究起回府的計劃。
秦一王一府銅牆鐵壁,完全沒有機會逃出。只能等衛景珩將她送給心儀的姑娘,才有一線逃出的生機。
只是留下歸留下,再看見衛景珩目光溫柔地望向自己時,陸錦鳶總覺得心裡虛得很,目光完全不敢對他對視,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我才不是真的喜歡你呢!哼!走開!
撫了撫怦怦跳動的心,陸錦鳶一爪子拍開衛景珩伸來的手。
夜深後,衛景珩再度前往了浴室。陸錦鳶意識到,他今天已經洗第三次澡了。
想到剛才,衛景珩被她蹬得滿衣服都是髒髒的泥和草,還堅持不懈地要抱她回房,還伸手親暱地揉著她的腦袋,眉眼溫柔,滿是寵溺,陸錦鳶就覺得不可思議。
秦王殿下的潔癖好像是看心情發作的……
將自己洗乾淨後,陸錦鳶邁著小短腿在衛景珩的寢殿內晃悠了起來。
一般,主人房裡必有軟榻,便於丫鬟夜間伺候,例如青州,衛景珩的臥房裡就有一張軟榻。
但秦一王一府的寢殿裡,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整齊地擺放著一些公文、卷宗和文房四寶,牆上掛著一幅衛景珩親筆作畫的山水墨畫,畫卷之旁掛著一把玄色長劍,劍鞘上鏤著簡單的花紋,桃木做柄,八卦錢拴劍穗。
陸錦鳶想,這應該是上陣殺敵見過血的,或是經法師開光的劍,用來鎮宅避邪、祈福求吉之用。
懷著好奇的心逛了一圈,臥房古樸典雅的佈局看得陸錦鳶瞠目結舌,若不是一架八扇的屏風後,還有一張雕花大床佔了大半間房子,她嚴重懷疑,這裡是書房,而不是臥房……
趁著衛景珩不在,陸錦鳶大膽地跳上了這張足有六尺寬的檀香木闊床。
檀木床上鋪放著整潔柔軟的新錦被,邊懸著輕薄的紫綃帳。
紫綃帳是南海的一個部落所產,是用絞綃一類的織物製作而成,只因是南昌國進獻的貢品,陸錦鳶還屬第一次見到。
但她驚奇地發現,一般為了防蚊蟲在床上罩了床帳,夏日的夜晚即不透風也不透氣,睡在其中就像蒸籠一樣悶熱異常,但衛景珩的這張檀木床上,如此的盛夏酷暑,紫綃帳輕疏而薄,飄飄如煙氣浮動,竟是清風習習涼爽無比,既通風又防蚊蟲叮咬。
實在太神奇了!
紫綃帳的顏色隱隱約約的,遠看根本看不出來掛有帳子,陸錦鳶好奇地用肉墊摸了一摸,又用腳丫子踩了踩明顯比自己的床舒適柔滑百倍的被褥。
明明剛才還在糾結自己絕對不要和秦王睡在一起,結果一碰到被子,陸錦鳶十分可恥地躺下來,滾進了被窩裡。
好軟好舒服~~~啊啊啊!
思錦殿的浴室就在寢室旁,方便潔癖的秦王殿下每日沐浴淨身。
而此刻,換了一身裝扮的凝香和念夏在門口互不相讓。
她們是一同進秦一王一府的好姐妹,但面對如此俊美的秦王殿下,兩人都想成為第一個服侍秦王的女人,早日鞏固自己在秦一王一府的地位。
但最終,凝香更勝一籌,扭著小蠻腰,臉紅心跳地朝著浴室裡走去。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魅惑的勾引,她臨走